他本想问景星阑是不是梁帝逼你这样做的,如果您不愿如此过一生的话,哪怕肝脑涂地,他们这些人也一定会为他赴汤蹈火。
但男人的目光只是在那封信上停留了片刻,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眼底泛起了柔软的波澜。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在思念着某人。
“嗯。”
老管家的眼中闪动着泪光,他嚅动了一下嘴唇,释然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和从前不知道多少次一样,他目送着景星阑离开。
只是这一次,停在王府门口的马车帘子被人从里面掀了起来,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年轻面孔,他有一双沉静的漆黑双眼,在朝着老管家微微一点头,用口型说了一声“您操劳”后,伸出手,将站在下面的景星阑也拉进了车厢内。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旁,明明面前两人都穿着大梁的传统贵族服饰,恍然间,老管家却看到了两个长着同样面孔、身穿西装和白色连帽衫的年轻人,坐在一辆有四个轮子的巨大盒子里,街道两侧是高耸入云的玻璃大厦;
而再等他一眨眼,眼前的场景又变成了鸟语花香的校园凉亭内,穿着黑白长衫的两人正眺望着远处的钟楼,对彼此轻声说着些什么;最后是一个让老管家根本看不懂的光怪陆离世界,有着巨大的人形金属在激烈战斗,和在战斗平息后,身穿制服在观众席上专注写作的黑发青年。
老管家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两下,以为自己是见鬼了,刚要大叫出声,面前的一切就突然恢复了正常。
“那我们就走了,”景星阑对他说,“您保重。”
老管家呆呆地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忽然冒出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他们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乔镜望着车窗外的后退的景色,收回目光,看到了景星阑正闭着眼睛,沉默地靠在车厢上,还以为他是因为离别而心情低落,在思考了一番后,缓缓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写作吗?”
景星阑睁开眼睛,半开玩笑地问道:“不是因为想让读者嗷嗷追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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