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语,又不敢惊扰两人,生怕这梦太过短暂。
哭到抽噎的麦芽缓口气,反手抹把眼泪,瞧到晏桑枝醒了以后,连忙露出个笑来,踉跄地扑到床前。
阿姐,你可算醒了,肚子饿吗?我和麦冬去把蒸饼热了给你吃。
听见麦芽说话,她心下起疑,缓缓抬手去摸麦芽的脸,触手温热粗糙,连屋子里的药味也能闻见。
晏桑枝掐着自己的手,心跳剧烈,让自己镇定下来。打量着屋子,墙上有个烧出来的洞,很是显眼,那是小时候她拿火烛烫的。
可这屋子明明早就垮在大雪里了,连点木屑都未曾留下。
似乎想了很多,脑子里一团乱麻,而后她摇摇头,手抓住被褥,用干涩的嗓子问道:爹娘可曾吃了?
这话一说出口,麦冬和麦芽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愣在原地。
良久麦冬才开口,话语里带了些小心翼翼,阿姐,要不我去给你煎碗汤药来?
她再次摇头,又问了一遍。
爹娘已经走了有两年了。
门外有风吹过,窗户猛地被关上,麦芽在此时才开口说话,哪怕很轻,晏桑枝还是听得很清楚。
她脑子嗡嗡地响,出口时语气平静,我这日子过糊涂了,脑子也不中用,连现在是什么年景都想不起来了。
是安平十年,江淮城才刚入秋。
麦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目光担忧。
安平十年?可现在不该是太初十三年吗,江淮城她也从来没有听过。
晏桑枝越发觉得这真的是一场梦,她浑身无力,却强撑着起来,伸出麻木的手,扯出一个笑说道:你们两个过来,让阿姐瞧瞧。
只瞧了一眼,几欲落泪,怎么还是这般模样,跟他们死在那年大雪的样子竟相差无几。
可若这是梦的话,为何不让她回到爹娘还在的时候。
我瞧着怎么跟七岁时一样。
晏桑枝的声音又轻又细。
阿姐,我们之前才过了七岁的生辰呢。
麦芽听了她的话,赶忙回话,心里只觉得莫名,阿姐看着他们的眼神好生怪异。
晏桑枝听到这话,愣在那里。
竟回到了大雪来时的那年吗?
她的心神难以平静,想落泪,又想要大笑,只是在乱世摸爬滚打几年后,已经习惯于麻木。
可稍喘口气,涌上来一阵心慌,为何会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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