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如何就如何,不用那么拘束。
谢行安拍拍她的脊背,停下来帮晏桑枝的袄子正了正,又笑着道:现下就更好了,无需担忧。
他的态度越云淡风轻, 晏桑枝的内心就更容易平静下来。
两人才刚跨进谢家的门槛, 在院子里赏烟火的一群人齐刷刷地看过来。谢母反应最快,原本还在说话,立马满脸带笑, 还喊了句,陈嫂,锅里的浮元子可以下锅了。
说完就大跨步走来,亲热地挽着晏桑枝的手, 话里一点生疏都没有, 好似她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我很早就听过阿栀你的名字了,行安表祖母是你医好的吧,当时我听了就觉得这小娘子厉害。如今见了人, 我才发现这般投缘, 只不过伯母瞧你真的太瘦了些, 自己会做药膳,应当多补补才好。
谢母的话跟倒豆子一样,叫人连插嘴都插不上,这般地热情,倒也不全是为着谢行安。只不过从他嘴里听过一星半点晏桑枝的身世,本来就觉得可怜见的,瞧着人了,那厚袄子穿在身上,竟还这般清瘦,心里越发觉得不落忍。
这话也就多了些,谢母吹到冷风,一时发颤,赶紧拉着晏桑枝往里头走,边走还边说:外头冷,我们进去说,里头生了炉子,可别冻着了。
眼神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谢行安,他和剩下的人对上眼,都摇摇头默默跟在后头进去。
厅堂里生了暖炉,又关着门窗,一进门热气就冒了出来,谢母要晏桑枝坐在她旁边,不待旁人进来,又关切地问道:饭可曾吃过了?要是觉得饿,我先去给你端碗浮元子来。
晏桑枝到现下才有开口的机会,别人待她这般热情,她自然也不好木着个脸,笑着道:伯母,我吃过才来的,还不饿。除夕还上门来,真是多有打扰,特意带了点年礼过来,是些干货干果,还望伯母几个不要嫌弃。
阿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谢母状似嗔怪,见了众人进来,就连忙给她引见,这是行安他爹,你就叫伯父好了,这是他祖父,阿栀你应当认得的,
晏桑枝也确实认得不少人,有熟人在,她也更放得开了一些,一一叫人。
不过谢行安有点郁闷,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他的活计,现在倒好,全被他娘给抢了去,头一次被迫当了锯嘴葫芦,偏偏还插不上话。只能接收他们打趣的视线,坐在那里喝茶。
大家虽然对于两个人的关系心照不宣,不过没有定亲也不好说得那般露骨,叫人听去传开反倒不好。
所以谢三叔爽朗一笑,而后道:我第一次见着阿栀的时候可不像你们这样,我当时觉得她年纪太小了些,又是位女郎,看病应当没有像其他的大夫那样老手。
不过我谢三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们可不晓得,她把完脉,就让我喝了碗粥,当天夜里我就能睡不少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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