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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杀人,怎么不一样。江横天继续磨刀,放心,我就想想,不会真动手。

江月明上前扯他胳膊:之后再想,知府现在就要见你。

见我作甚?继续要宅子?江横天甩开江月明的手,小妮子,你到底站哪边?

江横天一向不喜与朝廷官员打交道,打心底觉得他们贪婪且抠搜。

曾几何时,有位小家子气的朝廷命官雇他解决仇家,事了之后竟然讨价还价,迟迟不肯交付尾款,连预付的定金都想讨要回去,暗影阁阁主劝他不动,江横天只好亲自去讨。

当官的油腔滑调,说:杀人偿命,这样吧,这条命算我头上,从此这件事与你们暗影阁无关,我们两清。

最后,黑崖刀架在脖子上,年迈的老官员才颤颤巍巍明白自己贪错了人,交钱时手抖不停:给、给给你。

暗影阁的刺客没有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向来直来直往,所有雇主都应当明白一个道理:人命买卖,不能空手套白狼。

有了那次经历,江横天心里对官员埋下了偏见的种子,从此只接江湖单。来晓春后,偏见迅速茁壮成长为大树,江横天听见知府二字就手痒。

江月明还在劝:这位知府不一样,他听说张老爷醒了,特地给我们医馆送礼来了。你不去,我和娘怎好意思收?

当真?

真的,老大一只红木箱,看着就沉。听说知府家底深厚,万一是满箱金银

江横天即刻起身:走。去收礼。

桂三秋来到医馆时江横天不在,唯有应梦怜在给病人把脉。

于是桂三秋首先慰问大夫和伤员,又亲自询问张仁崇有关此案的线索,张仁崇苏醒不久,虽然虚弱,但头脑清晰,说:我知道主谋是谁。

桂三秋连忙招手让人记录。

按张仁崇的描述,张谨云确实如持刀客所言,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张谨云自己并不知晓。张仁崇年轻时曾痴恋一名叫轻竹的江南舞姬,后来轻竹怀孕,张仁崇却因生意之事远离了江南,再回旧地时,舞姬已经不知去向。

我一直在查他们的下落,后来得知,轻竹她来到了晓春城,我于是也过来。我找到她,但是她怨我,不愿与我相认,甚至不让孩子见我。

张是个大姓,轻竹也姓张,张谨云一直以为他是随母姓。轻竹去世后,张仁崇心中的愧疚愈发深重,一直想找机会认回儿子。张仁崇的胞弟听闻此事后不乐意了,几次三番跋山涉水而来,劝张仁崇不要冲动。一旦张谨云被认下,财产将全归他这个亲儿子所有。

我知道那个蒙面人是谁,他是我二弟身边的门客,曾经是个杀手,那双眼睛太好认了,全是冰冷的杀意。

桂三秋问他:你二弟是哪里人?

他常年住在邻水镇。

不是弑父,而是弑兄,没有惊天的大阴谋,仅仅为身后财产就能出手伤及至亲性命,江湖人这种事见多了,但普通百姓不同,在场的家仆们纷纷摇头咂舌,感叹人心险恶。

案情至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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