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是一堆橘皮果壳,江月明拍掉手上的碎屑:刚才那两人我有些在意。
朗云何:跟上去?
走。
季长言绕出人群,穿过蓬莱居的大院往客房方向去,厚厚一叠书稿被他挥在手上,用来驱赶树下的飞虫。
进了屋,待他把门关好,转身之际,屋内兀的多出一个黑衣蒙面男子。
哎呦。季长言拍着胸口,害怕道,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白天怎的穿成这副鬼样?
甲子不回话。
季长言冷静后试探道,老兄,说句话?你是那人叫来的吧?我刚才在台上表现如何?口才好不好?之前答应的他搓着手指冲对方示意。
甲子抛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季长言欢喜接过,撑开袋口一看,抬眼笑道: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还找我。
甲子冷道:记住,闭好你的嘴。
一定。
甲子走后,季长言半探身去窗外,他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将窗户合上,然后坐下一遍遍数着银钱。约莫过了半刻钟,他的房门被敲响,一声重,三声轻。
季长言去开门,方才与他争辩的渔家女正亭亭立在外头,门才开了一条缝,她毫不留情用脚抵开进入,一手扇着风,一手扯下头上的粉巾,嘴里嫌弃着:你说书简直一塌糊涂。
你真情实感骂自己?我能给他念出来就不错了,比不上你,情绪激昂,演挺好。
渔女将覆在面上的画皮一撕,露出一张媚眼朱唇的浓艳脸庞:要不是实在没钱,谁会给他演这出。
演出戏就能赚钱,怎样想都不会亏。
亏死了,他们可不是善茬,一定最先拿我们祭刀。要我说,你还不如下跪磕头给你家老爹认错,好歹叫他把你认回去。
季长言摸着脸边的淤青,有苦难言,我们不演还会有别人演,到时更难办。你找着阁主了?他当真在城里?
我人生地不熟,一上午没走丢就不错了,你是本地人,你找。
我十年只回两次家,和外地人没差,你找。
他们在谁出去找人这个话题上僵持,突然,一道女声从门缝里幽幽传进:二位,不如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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