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南梁的二皇子,下给他的药多半是他的脸招来的。
旁人打量过分了,傅忱心里总觉得恶心。
如今这小结巴瞧便瞧吧,他对上她的眼睛,她太矮了,他只能垂下眸子才能与她勉强平视。
看清楚他的样子,最好印在脑海里,不要忘了,要记得一直这样对他好。
怀乐想不到这层面上去。
她只以为傅忱是拗过她占了他便宜的别扭劲,他不是有意不和她亲近的。
明明昨夜,她和他离得那样近了。
他并不讨厌怀乐。
他一定是害怕,因为他和怀乐一样,在这里没有朋友,所以因为别人突然的靠近而下意识的疏远。
一定是这样的。
怀乐扬起一个和善的笑容,她收起帕子,把小酥饼的碎渣一点点捡起来吃干净。
边吃边说道,不..不能..浪..浪费。
傅忱看着她,目光转到丢到地上的油纸上,为了防止她真捡起来舔干净。
伸出脚,踩上去,碾了个彻底。
她还是咕噜噜饿着肚子的时候更讨喜一些,笑成这样,丑死了。
*
小酥饼是昨天送来的,不出意外,今天都不会有吃的了,何况外面的雪这样大。
怀乐只吃了一点小碎渣,肚子里面空空的,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她瞧着吃了东西以后便浅浅睡去的漂亮质子,心里有些失落。
还是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
外面的雪太大了,怀乐心里还惦记着那包饴糖领下的差事。
往四方凳上面又摞上去一个圆凳子,怀乐爬上去,伸手去碰窗桕旁边的骨锁,想要把它修好关上,这样殿内就不会这么冷了。
她看着傅忱的脸色很苍白,不想她的有点红,被褥太薄了,可惜没有领到冬被,能拿出来的都给他盖上。
窗桕开在正殿中央,特别大,骨锁拧得紧紧的,没有锤子,单凭怀乐的两条细胳膊完全搞不动分毫。
她只顾着去摸,傅忱眼睛撩开一条缝,看着四方凳往旁边倾斜,圆凳在上面摇摇欲坠。
小结巴就要摔下来啦。
他在心里默数不超过三个数,果然,砰地一声,圆凳和四方凳都翻了,窗桕没修好,怀乐的手肘擦破了皮,辣疼得厉害,已经冒出红色的血珠子。
她疼得嘶嘶,傅忱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在心里暗笑。
怀乐以为惊扰了他,下意识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
顾不上查看手上的伤,轻手轻脚把凳子扶起来,她看着窗桕垂着首轻生叹气。
推了门出去,在殿外最左边的耳房找到一困细柴,费了很大的劲烧了明火,用蒲扇扇到不冒烟了,才蹑手蹑脚端进来,放到床塌边,想为傅忱增添一丝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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