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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需要抬抬手指头。

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怀乐压根就不能阻止什么, 他就可以抢过来,看到孩子的全貌,仔细辨认, 与他的相似之处。

或者刨根问底, 滴血认亲, 就能够映照心底的那个答案。

可眼下, 就算没有万分确定,傅忱顺着一些蛛丝马迹,那纸婚书, 以及眼前她害怕、慌张、紧张到无所适从,抱着孩子的模样。

实则心底已经有七八分确定了。

他退回来迈出去的步子,温声朝怀乐笑笑, 我说笑的。

心里越了好几个山头, 缓了好久,才堪堪平稳下来, 好在他也是个

他的目光收了回去, 怀乐也因此慢慢地松了一些神。

坐。

傅忱旁边的宽椅铺了双层鹅绒软垫,旁边放了一些精致的小食物。

怀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原地不动。

傅忱挑眉朗声轻笑。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也不会跟你抢孩子。

听他的口气, 是没有认出来吧。

出去也不是法子, 怀乐用脚勾了躺椅过来,离傅忱远一些才慢慢地坐下。

傅忱收了眼,正看着关山越的后半章程曲,余光却在悄悄打量怀乐。

她白净,上了脂粉,配上衫裙,踩着一双小鹿皮靴子,俊俏得犹如春枝桠上的凝露花。

喉头滚了滚。

傅忱往别的地方瞧,半边的身形都遮拢了襁褓里的孩子。

傅忱就能看见个襁褓边料,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

.........

道吴山越水,姹紫嫣红看了个遍!

台上最后一声收了尾巴,上头的戏就停了,傅忱把戏文本子递过去。

想听什么?

怀乐看着烫金的戏文本子,都可以,你点吧。

好。

傅忱点了两出风月无边的绵戏,唱的是花好月圆和君心如愿,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来,不似关山越那般铿锵有力,倒是比刚刚进来的时候安静不少。

这回是怀乐先起头问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小的意外,转念想想,傅忱只手遮天,天下都是他的,这小小的戏园子,就是再稀罕,他也能来去自如。

只是他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傅忱似乎知道怀乐心里头所想,他没有绕弯子,倒是一五一十地讲。

我来这里,当然是因为不能让别人撬了我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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