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他的路上,遇见了安德鲁。
这位大胡子摄影师长久地驻足在一副照片底下不能离开,那是她妻子第一次来中国的旧照,应他的恳求,云星将这幅照片也挂上了展会。
安德鲁扭头看见了她,于是有点藏不住语气里的伤感和她说话。
如果人生可以永恒就好了,又或者相爱的人可以一起离开就好了。
纵然不能永生,可是爱是永恒的。
大约世间真的有心灵感应这一说,沈听肆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云星也和这位法国摄影师阐述完自己的展会理念。
她最后说了一句话宽慰这位失去爱妻的重情摄影师。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也是这个时候,沈听肆朝她走了过来。他今天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青松木的香味,头发也被刻意规整过,领口的领带是和她今天裙子花色相衬的色系。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正经的有点过分。
云星轻轻牵住他的手:你刚刚弹得是《remember me》吗?
沈听肆嗯了一声,眼神对视的一刻,云星明白他是懂她的。
沈听肆的额头贴着她,声调很温柔,星星,你做的很好。
把照片定格在每一瞬间,承载的记忆就一辈子也不会忘。
他忽然紧紧拥着她,在那副《摘月亮的少女》下,在她年少没有回响的那场暗恋下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永远都会爱着你。
云星抬起头,神色很认真地盯着他。他眼里的温柔将她已经融化,在这一刻她明白了真正的满足原来第一反应是想哭。
好。
我也有一场展,一场独属于你的展会。沈听肆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如果言语无力的话,他只愿意用这种方式诉说自己的爱意。
他领着云星翩然走向另一个稍小的展厅,他们像是酒会半道浪漫出逃的流亡者,张扬而又不羁的在人群清冷处诉说彼此的爱意。
入目是吊着无数个小夜灯的星空顶。
云星注意到这些吊顶上面悬挂了很多个小星星灯串,稍大些的星星灯下面都挂着一个信封。
云星咬着唇,呼吸一下凝滞,很紧张地站在原地。
沈听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对岸,他冲她扬扬手,脸上笑容热烈又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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