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黛薇还不放弃,试探着再次提出:我帮你?
她垂眸看着他的手腕,跃跃欲试地想帮他撕创口贴。他没回答,用行动拒绝了他。嗤地一声,自己把创口贴揭开了。
动作一点也不小心,大喇喇的,陈黛薇看着都嫌疼,在心里嘶了一声。
陈雪泽却连眉毛也没皱一下,好像没有痛觉,沉默着把撕下来的创口贴扔进了垃圾桶。
陈黛薇趁他去扔东西,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枚新的创口贴。撕好递给陈雪泽:陈先生,给。
陈雪泽又皱了下眉,还是不理她,像是实在嫌她烦了,干脆拿起桌子上的盒子走了。
陈黛薇:
陈黛薇拿着创口贴在原地站了一秒,追上去。可惜没追上,差点追上的时候,啪地一声,陈雪泽反手关上了房门。
她眨眨眼睛,深感任务艰巨。
以前的陈雪泽就很难搞,现在是更难搞了。
天亮了,陈雪泽卧室还是一片昏昏暗。
他没拉窗帘。
从他眼睛看不见那天开始,这窗帘就没拉开过。反正拉不拉开对他都没区别,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新的创口贴,笨拙地撕开,慢吞吞地贴。
这一枚也贴得歪歪扭扭有碍观瞻,幸好他看不见。
房间里很安静,房间外也安静,但仔细听,还是能听见细微声音。是流水声,有人在洗漱。
陈雪泽皱了皱眉毛,不太习惯听到声音。
实际上,他现在习惯了很多以前不习惯的东西。习惯黑暗,习惯安静,习惯吃不好的食物,习惯浑浑噩噩,习惯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时间。他习惯了过不正常的日子,猛然间有转变,才让他不能习惯。
他又胃痛。
昨天一整天只吃了一桶过期泡面,他知道他该吃东西了。
他垂眸站在那,没有行动。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好半会儿,忍着痛意若无其事走到床边。
外面轻微流水声停了。
陈雪泽不自觉侧耳去听,没多久,听见了开门关门声。
她走了。
他闭上眼睛,起伏的情绪稍稍平定。
他虽然看不见,但也察觉到她昨晚态度忽然改变。
他不好奇她忽然转变态度的原因,反正一定是别有目的。
昨晚他一直没理会她,今天早上也无视了她,他想,她应该不会再来烦他了。
无论她有什么目的,都应该放弃了。
不过,现在的他真的还有价值让人怀着目的接近?他自己都怀疑。
陈雪泽只想了一下就不去想那些了,他现在头疼胃也疼,因为一整夜没睡。原本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空间突然多出了个陌生人,他内心其实不像表现出来那样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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