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路边便利店,说:“先停下车。”
他的话戛然而止。
“我买两瓶水。”
“去吧。”
他把车靠边,温知予拉开车门下去了。
顾谈隽把车窗滑下静静看着她沉默纤瘦的背影,胳膊搭到上边,摸了根烟出来。记起什么又没抽,只是捏在手里。
他想到很多天以前老师说的。
曾经有人帮他说过话,说他没有错,让学校不要给他处分。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可他一直记着。
那姑娘,又不喜欢这些,为什么毕业后工作会那么坚持和人做游戏?现在还要和教育行业联合发展,闷着头搞这些。他曾在广播里说过,他的梦想,就是完成哥哥的梦想。
而他哥哥的梦想就是建立一个没有孩子受伤害的精神上的乌托邦。
在那里,所有青少年都可以幸福成长。电子游戏,不是会影响一个孩子身心的,而是能给予他们正能量快乐成长的。
温知予这几年一直坚持做这一件事,很难让他不联想到什么。
心绪难捱。
有什么他拼命下压的,到现在想起来仍然意难平。
温知予去买了两瓶水回来,放到了中间的卡槽上,看见他拿着的烟,说:“少抽烟,多喝水。”
他嗯了声把手收回:“好。”
后面一路都没人再讲话。
轿车慢慢行驶。
后来,到了办公区快要停车时。
顾谈隽盯着前方的路忽然有种预感。她下车了,她不会回头。
停车时,温知予说:“麻烦你了。”
她要拿包下车,推门时左手顺势拿过那瓶水,手腕却突然被握住。
她心惊,朝他看去。
只看见他胳膊搭在左侧,眼睫垂着,右手紧紧扣着她手腕,一言不发。
两人体温熨帖。
她感受到他冰凉的掌心。
心尖不可避免微扬。
顾谈隽缓了许久才慢声开口。
“温知予。”
“我们,能不能和好。”
他低着头,好像说出这番话都耗尽毕生力气。
可说出了,心里压抑的郁结也算是吐了出来。
“其实很早前都想说了,不知道怎么讲。分手快一年了,上次见你,我很开心。我在国外一直都很想你,在瑞典,在挪威,在哪都是。当时你们开的车和我朋友出事,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有点庆幸,因为和你有了交集。看见你身边有了新的人,我过得有点浑浑噩噩,可我又知道我不能打扰,这都是我该受的。看见你受伤,我很难受,上次能帮你过生日,我特别开心,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仅剩无几能为你过生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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