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平躺在一张填漆床上,旁边还站着两名丫鬟,都是她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
屋内布置清雅,和外面的情况完全不同。
一水的黄花梨家俱,摆着玉石盆景、米分彩茶具,几案上的甜白瓷花笏里还插着一大捧石榴花。
床上挂着绯红的幔帐,幔帐用金钩挑起来,床上的人清皙可见。
她穿着月白的寝意,盖着水蓝色满池娇的锦被,一头青丝散开着,洒在同样是水蓝色的枕头上,衬得她的脸更加苍白。
但那姣好的五官却依然无比熟悉,即使是在睡梦中,玲珑也能感觉到她不耐烦的模样。
玲珑张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她这一世遇到的最诡异的事了,比起当年那个带着金雕要抓她的事情更加诡异。
她忍不住死死抱住颜栩的胳膊,还好还好,这次她破釜沉舟地跑过来,颜栩终于给了她一个答案。
他真的在这里养女人了,还不只养了一个。
但无论如何,她心里的郁结没有了。
她扬起脸,刚才还满是惊恐的小脸,现在已是一片阳光。
颜栩在心底叹了口气,原来女人是泼妇还是温柔小猫,也不过就是一碗醋而已。
她是睡了,还是玲珑问道。
不,她是昏迷。我发现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几个月了,依然没有醒来。
那那个呢?玲珑问道。
颜栩捏捏她的鼻子,道:那个被摄了心神,又请志觉师叔给她施了针,压制了她的武功,否则我怎敢放心让你和她接触?
那她的孩子?玲珑问道。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颜栩说到这里,又画蛇添足地补充道,宫里别的没有,这种法子还是很多的,本王的子嗣,怎能是谁想怀就能怀的?我又不是七哥九哥那样粗心的人,小顺子他们当然也不是。
七皇子和九皇子都生出了不该生的子嗣,这都是他们的把柄,九皇子的孩子被慎刑司的人当场弄死,还连累了他的嫡长子;七皇子则大义灭亲,赶在事情暴露之前杀死亲生骨肉。
并非只有他们两人会养外室,会和王府之外的女子欢好,可别人都没有他们这种事情发生,并非人人洁身自好,而是因为处理得干净利索。
跟在皇子身边的那些人可不是吃闲饭的,他们不但要处理皇子的日常琐事,当然也会处理这些事,不会给随便哪个女子就能怀上龙种的机会。
所以颜栩刚刚说完,就收到玲珑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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