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玦还是买了小贝带回家,蛋糕有点塌了,味道还可以,她吃得心不在焉,金色的晚霞从她卧室的窗棂跌下去。
接下来,陈玦花了几天,确定了这件事。
胡子强还在派人盯着她。
跟梢太基础,让陈玦后背发凉的,是另一个意外。
同事病休,她做了几天代理班主任,带初二年级的普通班。班上有个沉默内向的男生,作文写得很好,陈玦挺关注他的,几次想跟他聊聊,都被搪塞过去了。
陈玦偶然发现,他身上开始叠着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她一反常态的强硬,跟着男生,发现欺负他的人不止有校内高年级的混混,还有校外的,社会上的和职高混混凑作一堆。
陈玦叫了几个男老师,陪着他回家,有个锡纸烫青年早等在那了,看到他们这阵仗,看了眼左右小弟,叼着烟笑疯了。
牛啊你。
锡纸烫笑嘻嘻地,流里流气地竖起大拇指: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
有个男老师看不惯他这么嚣张,上前两步堵住他:你哪个学校的?说什么呢?是想收保护费?想进少管所吧你?!
锡纸烫一掌挥开他的手,啐了声:少管所你爷爷早去过八百回了,管那么多老子连你一起打!
最后两边各退了一步,锡纸烫带着人离开时,忽然侧目看了眼最边上的陈玦,咧开嘴邪性地笑了笑:哎,这不是陈玦吗?你是老师?
说完也没等她回复,领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跟她很熟似的。
有别的老师问:小陈,你认识?
陈玦看着那几个混混的背影,摇摇头,轻声道:不认识。
后来,还是那个堵锡纸烫的男老师,私底下找了她。这老师姓赵,也是本地人,比陈玦大两届,教历史的。
赵老师问陈玦,怎么认识那群人的?
陈玦说,真的不认识。
赵老师花了宝贵的十分钟,给她科普了下为首的和左边的两个人,说这两个在当地职高,都是出了名的霸王,因为社会上有人给他们撑腰,对方再上面,是本地不好招惹的势力。
陈玦低头,吹了吹保温杯里的茶叶。
茶汤色泽清亮,茶叶舒卷开来,漂到边缘。
胡子强?
赵老师愣了愣:啊对。
胡子强在沧南,尤其是有点年龄阅历的人那,还是挺有名的。硬要说的话,就是块藓,底下的人倒了一拨,进去了一拨,他就是能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陈玦轻笑了声,有点稀奇似的。
意思也清清楚楚还能这么用,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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