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拉着空车,没有再去送煤球,她的脸到现在还热着哪,把于燕她舅妈施舍给她的那两双旧鞋,她拿起来扔到了路边的臭水沟里。
今天的她在那里受到了这辈子最大的羞辱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后,就听屋里的宋婷说,
是小云回来了吗?妈饿了
江云听着耳边宋婷的声音,看着院子里那一堆还没来的洗的衣裳和床单,她还洗不上她尿的
她从没有像这一刻如此不想听到宋婷的声音,她听到甚至都忍不住想吐她厌恶,她恶心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接她妈宋婷的话,而是坐在院子里,整个人麻木的像是失去了生命似的。
她没有尊严了,她的尊严在于燕那里已经碎成渣子了,在她爸出了那事,她和宋婷搬出来住后,她的自尊心一天比一天的强,可现在她连这个东西都没有了。
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回想,不敢回想那些人看到她,脸上的嫌弃,鄙夷,奚落这是她活了二十二年,最大的噩梦。
江云一直提心吊胆的维持着,拉煤球故意不去以前的熟人家,可她千算万算还是没有躲过去。
她痛苦的已经哭不出来了,耳边还不断传来宋婷的声音,她受不了了,她想摆脱她,摆脱这种日子
不知不觉中,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
姜苗和王妈还有老李坐在堂屋里,仨人围着个炉子,满屋子飘着红薯的香甜味,还有土豆的焦香。
她们正在烤红薯,顺便把土豆也烤了,红薯正在滋滋的沿着缝隙往外冒着糖水
这红薯和土豆是老李带来的,他不知道从哪弄的,今儿一早背着个袋子,过来了,姜苗已经好多天没见他了,他下乡淘古董去了。
有的时候一去都是半个月,这次不算长,五六天就回来了,他拿着淘来的宝贝来姜苗这显摆。
这是宋代的?这不和平常的碗没啥两样吗?
姜苗看着手里普普通通的碗,有点不信,这样的碗,外面多的是,她记得国营饭店盛馄饨用的就是这样的。
你个白脖,这是正儿八经的哥窑。
老李见姜苗不识货,气的不行。
这是我用半袋子小米换来的。
姜苗咳嗽了一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在这方面确实是个白脖。
这咋看啊?
姜苗向老李请教。
叫声师傅,就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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