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头依然蜷了起来,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是柔软的冰块一样。
亚兰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可以碰吗?
伊芮丝一开始并没有懂,下意识反问了句什么。
直到看到亚兰懊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向她道歉,说是他冒犯她了,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伊芮丝隐隐觉得这个进度似乎有一点快。
可这么快
不是正好吗?!
她赶紧抓住机会。
假装听不见亚兰的道歉,径直无视了他要把话收回去的请求,她垂下了目光,不去看他,反手捂住了嘴,但稍微露了条缝隙,确保自己的话能传达给亚兰。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空气凝住。
但不是在无声中死去。
仿佛这片空间放进了刚点上火的冷水锅里,闷热,潮湿,渐渐的、稍微的有一点喘不过气。
我坐下了。
请坐。
亚兰在床沿坐下,柔软的床垫冷不丁塌下去一块,弹簧还发出嘎吱的闷响。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不是,伊芮丝有一种身体往他那边滑过去了一点的感觉,形如愚蠢的羔羊自己跳进了张大了嘴巴的猛兽嘴里。
如果不舒服的话,请随时告诉我。
哦哦好。
接着,视线一直低垂的伊芮丝便看见他的大掌伸向稍微掩在被子下的赤足。
她本就惴惴不安的心脏立马又悬高了一些。
她屏住呼了呼吸,还紧紧抿住了嘴,因为她下意识地觉得如果不是心脏的话就会是另一些奇怪的声音从嘴巴里跑出来。
而在冰冷的双脚被亚兰的手触碰的瞬间,伊芮丝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的心砰砰砰地乱跳,像是提供给脑袋的血液全部被中途拦路抢劫,她的脑袋空白一片,可粉嫩柔软的脸红得要滴血。
有觉得好一点吗?
伊芮丝不太好。
她太紧张了。
裹在身上的被子像是热毯一样会散发热量,这让她浑身发热,毛孔有点透不过气,后颈连着背直冒汗。
浑身仿佛有蚂蚁在爬来爬去的感觉让伊芮丝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异常。
她也不是没有和男人有皮肤贴皮肤的亲密接触。
几年前她曾经交往过一个男朋友,而最近的是圣子,她牵过他的手,亲吻过他的脸颊,像是黑熊一样从老远的地方跑着扑过去熊抱住他。
但那些全都及不上此刻。
此刻的亲密感令她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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