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戈接过伞,见简凡拿着锅铲探出头,点头和她示意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雨已经停了,空气里藏着凉意。
陈临戈走到小区门口,蒲靳又打了个电话过来,看到你了,马路对面往右看。
他抬头往右看,路边只有一位卖西瓜的大叔。
不对,是我的右边,那是你的左边。蒲靳挂了电话,朝陈临戈挥了挥手:这儿。
蒲陈两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陈临戈初中就认识了蒲靳,高中两人去了同所学校,实打实当了三年同桌兼室友。
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你怎么来了?陈临戈接过他扔来的水,拧开喝了一口。
来给你汇报军情啊。蒲靳蹲在路边:你妈今天来我家了,说你爸吵着要跟她离婚呢。
让你爸妈劝着点。陈临戈叹气,陈建业和蒋玉雯离婚并不是他离开的初衷,他也不想看到这事发生。
劝着呢,不过你放心,我看陈叔也就是在气头上,这么多年感情怎么可能说散就散。蒲靳起身搭着陈临戈的肩:见着了吗?
什么?
你那小青梅啊。蒲靳往他肩窝砸了一拳:跟我还装什么,小心我把你的小秘密抖给陈叔听。
陈临戈要回来的事,除了蒋玉雯,剩下一个知道就是蒲靳,他不仅知道,还发散思维猜了一些别的事,至于真假,陈临戈懒得解释,也就随他这么想去了。
陈临戈没藏着掖着,点头说:见了。
能带我见见吗?蒲靳好奇周兮辞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临戈斜了他一眼,蒲靳举手投降:得,不见不见。
走吧。陈临戈率先往前走。
蒲靳跟上去,去哪儿?
吃饭,你不饿吗?陈临戈领着蒲靳循着他记忆里的路线七拐八绕,最后两人停在一间公共厕所前。
蒲靳捏着鼻子,就差没跳起来了,在这儿吃?
哎,不是。陈临戈挠了下额角,笑得有些无奈:我记得这里过去是家羊蝎子店,可能搬走了。算了,打车去附近商场吃吧。
你过去,你都多久没回来了啊,沪市半年一变样,这地方不说半年,一年变一下也没稀奇的。蒲靳说完,意识到什么,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你那个小青梅我也不是说什么打击你的话,就是人总会长大总会变的不是,你这么为了她,万一她根本不需要,值得吗?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陈临戈径直往前走,带着蒲靳走出巷道,雨后初晴,阳光明晃晃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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