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手夸赞:寂空,名字不错。
寂空蹙眉,这个人好生奇怪,上一次听到他名字时,她便是这么夸的。
他想要问一问:怎么个不错法?
逐风只是随口一夸,没想过到底怎么不错:挺顺口的。
寂空却笑了,这是她会说的话。
逐风的脚肿了好几天,具体几天她没数。
寂空如他所说的,一直在佛殿里休息,但一日三餐从不迟到地给她送过去,有时还会与她说几句话,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地看她吃饭。
寂空觉得与逐风呆在一起很舒服,渐渐地,他竟然有些期待去给她送饭。
一日午间,他推开门,没再在凳子上看见那个一脸笑意的姑娘。
只在桌上发现一只狗尾草编成的小兔子。
她走了。
又是狗尾草兔子。
他摸摸草兔子的毛,把它与十岁时逐风送给自己的草兔子夹进同一本书里,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人生无常。
时间飞逝,眨眼一个月过去。
寂空坐在桌前抄书时,一颗小石子砰的一声打在窗上。
他丝毫未觉,继续抄写。
外边的人等不到回应,似乎察觉到他没听见,便把手里的十几颗小石子一股脑全砸到窗上。
噼里啪啦的。
寂空终于听见响声,放下笔,疑惑打开窗。
窗前的杏树开满繁花,一个紫衣服的人坐在枝间,满头的杏花白衬得她面如珠玉。
她高兴地笑着,唤他:寂空。
寂空也勾起一抹笑,她终于记得自己了。
逐风从树上跳下来,顺手扔给他一个小泥人。
我去了一趟神川乡,听说那里的小泥人很有名,便买了几个回来。
寂空握着手里小巧精致的泥塑,心里微微波动。
袖珍的和尚光着脑袋,腰背直挺,正安然地闭目打坐,细看与他还有几分相似。
逐风点了点泥人的脸,得意:我特意让那老师傅做成你的样子。
寂空摸摸泥和尚身上清晰的衣褶,温和地笑:很像。
逐风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把身上的包袱和剑放下。
寂空一一看过去,那个锦绣制成的包袱旧了,长剑也有磨损。
他又看向逐风,一个月的奔波,她不仅没有灰头土脸,还变得更加灵动。
逐风总是笑着的,她的笑很淡,像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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