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皇帝寝间,太子依然回过头看向袁波。
但他能够看到的只有袁波的背影。
袁波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名内侍和张太医,接着便向龙床走去。
原来在床边服侍的内侍伸手将他拦住:袁副使,请退后!
袁波牵起嘴角,似笑非笑,接着转身,带着那队金吾卫退了出去。
见他出去了,内侍目光如炬,看向张太医和那名内侍。
让劳咏过来。
皇帝的声音从帷幔后传来,两名内侍交换了目光,其中一个说道:陛下,劳公公早上摔了一跤,这会儿还在屋里躺着呢。
江医正呢?皇帝又问。
门外的江医正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无奈就在刚刚,他和那位太医全都被金吾卫制住,此时五花大榜,嘴巴也被塞了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屋里的内侍说道:回禀陛下,江医正伙同太子谋反,此时已被拿下。
皇帝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们退下,全都退下,朕不用你们服侍。
是啊,你们全都退下吧。
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响起,外间角落里的江医正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徐徐而来的那个人。
跟在他旁边的太医同样吃惊,好在他们的嘴巴被堵住了,否则现在一定张得很大。
看到走进来的人,张太医和两名内侍恭声应是,默默退了出去。
皇帝猛的撩开帷幔,怔怔地看着正缓步向他走来的人。
老二?
老二,赵谦!
赵谦微笑,随手拽过一张杌子,在龙床前坐下,对皇帝说道:父皇有疾,从明日起儿臣便代父皇监国可好?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震憾,沉声说道:朕只是双脚水肿,明日若还不能消肿,便让人抬着上朝,不用多此一举再设监国了。
不,父皇,您重疾在身,太医院束手无策,一个时辰后,您的水肿便会由双脚蔓延到腿上,继而手臂、双手,乃至全身,您的喉咙也会肿起来,无法发声,您再也不能与朝臣议事,甚至不能执笔,从此之后,您只能卧床不起,不过请您放心,儿臣会代您处理国事。
赵谦的声音不急不缓,熟悉而陌生,但是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利刃,刺在皇帝的心上。
你要如何对待太子?皇帝问道。
父皇,太子逼宫谋反,但他毕竟是您的皇长子,也是儿臣的长兄,儿臣会给他留个全尸,父皇百年之后,儿臣让兄长伴于父皇身边,您看可好?赵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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