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棠语塞,只好顺着他。
用完早膳,内监正在撤食案,全盛进来,禀告,陛下,镇国大将军在前帐等您,说有要事相商。
祁衍看了一眼连棠,略一思忖,沉着嗓子道:让大将军来后帐议事。
全盛目光一顿,后帐是皇帝起居的地方,臣子一般不能进来,他默默看了一眼连棠。
连棠知道祁衍是担心她没人照顾,遂冲他摆手,陛下放心去吧,我能照顾自己。
说完还站起身,缓缓踱了两步给他看。
祁衍赶紧起身,扶着她,声音很沉,仿佛在刻意压嗓子,你还是少动为好。
连棠点头,笑嫣嫣的,是,陛下。
祁衍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连棠从墙上取下一只剑,当手杖拄着也往帐外走去,她刚向门外探出一只脚,眼神突然顿住。
不远处,祁衍弯着腰,用明黄色的绢帕捂住嘴,在剧烈的咳嗽,全盛在一旁给他拍背。
连棠心里不是滋味,怪不得刚才总觉得他嗓子不对劲,原来他是在刻意压制咳嗽。
他之前偶有咳嗽,好像从昨日她哭过之后,就再也没听他咳嗽过,他憋住不咳,是不想让她担心。
她是不是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她总是不考虑他的感受,一点风吹草动就肆无忌惮释放自己的焦虑。
对于他身体的状况,她早就心知肚明,连续一个月高强度领兵打仗,他食不受补,失眠都是正常的现象,她不该在他面前做出那么强烈的反应。
再者,了然大师都说了,人的生命力是无限的,祁衍意志力又远超常人,只要让他对这个世界有留恋,他就能活。
就在连棠暗自懊悔间,突然听到旁边有人怯生生的叫她,连大人。
连棠转脸,这才看到李左和李右整整齐齐的跪在不远处,面色苍白,脖颈间还有血迹。
她唬了一跳,忙拄着剑走过去,诧异,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左凛然道:连大人受伤,是末将渎职,当受军法处置,陛下圣恩,只罚了我们二十军鞭,并令我等在此等候连大人的责罚。
连棠忙让他们起来,陛下怎么能罚的这么重,是我自己走开的,又不是你们的错。
再者他们也是想多捕一些野味给将士吃,并非偷懒不管她。
李左道:不管什么原因,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连大人,连大人受伤,我们就该罚,这是军规。
军规是理,于理他们或许该罚,但于情连棠自然不会再责罚,好了,这件事就算过了,你们身上有伤,快回去养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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