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连棠心情不好,闷不吭声。祁衍拥她入怀,无声安慰。
忽而,他随手撩开车帘,看到冰天雪地里,很多人在地上摆着贡品,绕纸钱,他疑惑,问,他们在做什么?
连棠把埋在他胸口的头抬起来,顺着车窗往外看,提眉,今日是冬至?
祁衍知道冬至这个节气,但不知道民间有什么用的习俗,冬至怎么了?
连棠解释,很多人冬至的时候祭祖,碍于天冷路滑,不能到坟头祭拜,就找一片雪地,摆上贡品、烧些纸钱,冲坟方向磕个头。
祁衍唔了一声,觉得挺新鲜,又问,冬至在民间还有什么习俗?
他生在冷漠的天家,自小就颠沛流离的辗转在寺庙和边关,登基后又忙的昼夜不分,很多节日对他来说,就是黄历上的符号。
连棠对他的孤陋寡闻深表赞叹,陛下冬至不吃饺子?
祁衍摇头,或许有吃过,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冬至的饺子。
连棠同情的看着他,边关苦寒,人们对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有偏执的笃信,她于是把小时候一家人冬至吃饺子的仪式感给祁衍说了一遍。
其实就是一家人和面、包饺子、煮饺子、吃饺子,很平常的一件事,祁衍眼里却露出艳羡,他让马车停在食铺最多的坊街,带着连棠去了一家饺子铺。
他穿着常服,普通老百姓没见过皇帝,倒让他体会到普通人的自由。
店铺不大,招呼外堂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子,她笑眯眯领着连棠和祁衍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坐下后,连棠先问祁衍,你吃么?
祁衍饮食一向清淡,这街边小店重盐重油,对他身体不好。
他摇头,你多吃点,把朕的那份也吃了,如此朕今冬也不会冻耳朵。
这样的话从祁衍嘴里说出来,有种哄小娘子高兴的宠溺感,婆子笑盈盈道:这位大人真会疼娘子。
祁衍淡笑,连棠也没纠正婆子的话,给自己点了一份白菜肉饺,请后厨多放点椒粉。
好嘞,姑娘一看就在边关生活过。椒粉生热,边关的人爱吃。
一句话又把连棠的思绪拉回阴魂不散的战场。
还好饺子美味,吃完一盘饺子,连棠心里暖乎乎的,仿佛找到久违的满足感,出了店门,俩人默契的都没坐马车,并肩遛街,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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