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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字一句道:陆从风,非死不可。

好。临川公主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抿了抿唇,脸上露出凄艳神色:这些年,其实我一直记得咱俩小时候,相依为命的日子,宫里没人看得起我们兄妹,下人也怠慢我们,但是无论我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都会想方设法帮我弄来,那时候,你的确是一个好哥哥,但现在,我已经不认识你。

皇帝听她提及儿时,脸上也不由浮现一丝动容,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他脸上不由愠怒起来,他顿了顿,道:临川,就算你再怎么恨朕,朕为了大梁,也不能不杀陆从风,但无论如此,你都是大梁的临川公主。

临川公主凄婉一笑:是吗?那我应该谢恩,山呼万岁吗?

临川公主忽跪下,重重叩了三个头:这三叩首,算是谢过儿时哥哥对我的照顾,临川,就此别过。

她话里行间,透露着万分绝望,皇帝虽然对她心存怜悯,但想到西州军和遗诏,于是又硬上心肠,他的位置,是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才得到的,又怎么可能因为临川公主一人,而付诸东流呢?

如此,只能又一次,对不起临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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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上朝,朝臣启奏,说最近青州旱灾,桑州水患,更有官员私吞赈灾款项,百姓怨声载道,不如像先帝一样,派太子前去赈灾。

皇帝听到这个奏本,脸一沉,先帝派的是煦衍太子赈灾,偏偏皇帝最讨厌听到煦衍太子四字,他冷笑:太子要缉拿要犯,无暇前去赈灾。

那大臣分辩:要犯谁都能抓,但如若太子殿下能亲临青州和桑州,那两州百姓,定然会感恩戴德,备受鼓舞。

旱灾和水患,哪有西州军谋反重要?皇帝厉声道:若陆朗逃回西州,那五十万大军,就要兵临宁安城下了,孰轻孰重,范御史,你是分不清楚吗?

这位范御史也是耿直个性:圣上,所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青州和桑州百姓如今水深火热,臣认为,这比缉拿反贼,要重要的多。

皇帝勃然大怒,梁珩见状,立马缓颊道:父皇,儿臣认为,可让六弟替儿臣去往青州桑州。

六皇子也机灵道:父皇,儿臣愿替太子殿下前去。

梁珩与六皇子都缓和事态,皇帝见状,本应该下坡顺驴,但不知为何,他近来愈发讨厌别人提到煦衍太子,许是因为陆从风手握遗诏让他畏惧,又或许是他日日都想到先帝临死前的情景,梁煦衍,他恨恨地在心中念着这三个字,明明都已经成为他的刀下亡魂手下败将了,可为何却仍然让他如骨附蛆,这三个字,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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