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小|逼崽子们都不甘示弱紧跟着冲过去拳打脚踢。
现在是大中午,农户们吃饭的吃饭,开灶的开灶,没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落里,一群小|逼崽子们打得难舍难分。
就在温斐然的背心被七八只手扯得彻底变了形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吹响了一声口哨。
大家都停下来,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是地下特务接头般都知道这个口号代表了什么意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温斐然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就看到对面的山丘底下,一个穿白衬衫的男孩子穿过开满花的山坡远远地朝他们这里走过来。
“痨病鬼来啦!痨病鬼来啦!”
小崽子们大叫着,如潮水般退了开去。
“痨病鬼来啦,痨病鬼来啦!”
他们手舞足蹈,如同看到什么瘟疫传染源般,逃得飞快,叫得也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不一会儿,那个男孩子已经穿过山坡走到了一片大树底下。白衬衫在高温下模糊了视线,温斐然兴趣缺缺地转回了头。
小崽子们一瞬间逃得没影儿了,死胖子走之前还不忘朝他放狠话:“你给我等着你这个没妈逼的贱人!”
温斐然扯正了变形的背心。
看来今天这事儿是没法善了。
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善了。物资匮乏的年代里,人与人之间格外凶狠,那你就要比他们更凶狠才行。心下一定,他朝溪边走去。
脱掉背心和短裤,他浸到溪水里去洗了洗。也不知道哪个小崽子下手这么狠,身上都是淤青和血迹,被指甲掐翻的伤口一碰水就泛起了白,在太阳底下火辣辣的。
温斐然掬了几捧水洗了洗脸,然后胡乱地洗了一把头发,搓了搓身上的老泥。原身也不知道洗不洗澡的,太脏了!
转眼间,那个穿白衬衫的男孩子就已经走到近前来了。
他走得很慢,身上背着一只棕色牛津帆布包,一件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衬衫,束进裤腰带里去,底下是一条黑色的西装长裤。讲究,脖子上还搭着一条吸汗用的白毛巾,一看就和刚才那些“野孩子”不是一个路数的。
不知道是太阳太大还是怎么,他走了一段路就气喘吁吁的,额头上不断渗出很多的汗。他的脸很白,但不是那种莹润的白色,而是“苍白”,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这位就是他们口中的“痨病鬼”了。
温斐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感触地继续低下头洗身子。
“痨病”,其实就是肺结核,以前得的人还是挺多的。并不是治不好,但一旦被传染,如此漫长的治疗周期显然不是一个农民家庭能承担得起的。“痨病鬼”是小少爷,可以在城里看病来乡下修养,但是他们不行,他们在乡下是种地的。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所以那些小崽子们才一看到“痨病鬼”就迅速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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