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舟扶了扶额,见过没常识的,可真就没见过又没常识还又横又不讲理的。
白叶舟也干脆一副跟这种人没有道理可讲的面孔,眉头一紧手一指,“你,出去!”
“白医生,严总是酒厂的总负责人。我就喝了不到二两酒,再不喝了还不行么。你别急着让他走。”蓝天时好不容易等来个能跟他正常说话的人,一下子语气都软了。
白叶舟别说言语了,气都没还软下来,谁想着这严一行却上来了脾气:“蓝江家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娇生惯养了?你一个医生就别管闲事了。他大哥催着我今天出结果,问完了酒评我自然就走了。”
“管闲事?他是我的病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管你是盐粽还是甜粽,医院里还是彼此客气些,这次,请、你、出、去!”白叶舟咬牙切齿的声音清晰可闻,一个个字嘣出来赶人。
蓝天时现在看不见,他无法想象一向言语平和的白叶舟此时是个什么表情。
“出去?我严某今天来了,不办完事儿,别说请了,就是抬,也没人能抬走我。”明显严一行这是动了情绪的语调。说话间还从箱子里搬出来了几个小坛子。
蓝天时摸着黑,隐约觉得这脾气不仅仅是冲着白叶舟去的,他怕白叶舟受了气,赶紧比划着喝酒的动作,告诉严一行他可以。
“我的病人他才十八。酒,别说一两了,一滴都不行。真看不见了,是一辈子的事儿!谁照顾他!?”白叶舟的语气更硬了,跨开一步手一伸,像护崽的白狮。
蓝天时没想到白叶舟如此护着他,虽然避不开这别扭的十八岁年下标签,但却有一丝暖意涌了上来。
“才十八!?十八怎么了。这小少爷虽然就是个私生子,就因为流淌着蓝老爷子的血了,到底就是不一样了么?!”严一行的情绪更激动了。
矛头又突然指向了蓝小爷,蓝天时躺着中枪,这次真是摸不清他在冲谁发的什么脾气了。
“十年前天和受伤的时候,就从没有人护着吧。腿被硬生生打断了,人躺在血泊里,你个小崽子把腿就跑,你们怎么没人在医院守着他!”这事儿蓝天时和白叶舟都是头一次听,摸不清状况,接不上话,也没法打断。
小崽子,虽然隐约觉得严一行说的是小时候的原主。可是没有前言后语的,蓝天时看不见不敢乱猜。
“你们蓝江家原本只是几个传统刺绣小作坊的老爷车,成了如今的金融地产龙头企业。靠的不就是天和么!蓝家忘了,我可是记得清楚。天和血肉模糊的住进医院,第二天就被蓝天立那个混蛋拖出去了。别人家的地产说夸张了,是跑破鞋底儿跑出来的;可你蓝家,是天和爬断了腿爬出来的。凭什么轮到你蓝天时了,就温室里养花,日子过得悠哉。”严一行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人明明站着,却自己喘了起来。
蓝天时只在几次跟大哥的交谈里知道他们是一个大学里的学长学弟的关系,可这么一听,严一行突然为了十年前的事儿在这抱不平,自然猜得到他们恐怕早已是多年知己。
他先摆了摆手臂,打了个招呼才客气地打断了严一行慷慨激昂的继续挖旧账,低声说:“严总,麻烦你把酒瓶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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