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蝉鸣已经在宣告夏天的到来了。
蓝天时被吵着迷迷糊糊从麻药里醒来,想抬起手揉揉眼睛,觉得右手臂上微微有什么压着。
他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发丝柔软,心里也一瞬软了下来。
咦?齐肩的发丝短了,难不成白医生剪发了!
“你,醒了?麻药过去了,痛吧?”声音极轻。
“不痛,都没感觉了。”不痛是假的,但没到忍受不了的地步,蓝天时带着眼罩,只能靠用力扬起嘴角和两个深陷的酒窝告诉白叶舟他真不痛。
“好。你如果睡不着了。我帮你把眼罩摘了吧。”白叶舟把人轻轻扶了起来。
“能摘了?”蓝天时淡淡笑笑,随口问问硬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兴奋,紧张,自然是激动的,但他没敢多问。
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藏在薄薄的被单下面,手心里全是汗,太滑了,许是攥的太紧,手指咯咯作响,每一个小动作都不可控的猛烈。
先是左眼的眼罩摘了下来。
窗外的天刚刚蒙蒙亮。
夏日的清晨,窗外翠玉葱葱。寻着蝉鸣,蓝天时从模糊的影响力很快找到了聚焦点,发现了窗外老榆树上的一只小小的鸣蝉。
视力真的恢复了!
又摘下了罩着右眼的纱布。
这一次,蓝天时抬头迎上了剪了短发的白叶舟。
眼前的白叶舟:原本便媚柔孱弱的脸这几天下来下巴更尖俏了,不过剪了短发,从额角到脖颈都露了出来,显得人更俊俏清秀几分。
露出鬓角的短发,正是队长的发型!
蓝天时赶紧把思绪拉了回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周,但在蓝天时心里,这黑暗的一周过得漫长而孤寂——怕的不是眼盲,而是好怕再也看不见这张脸了。
凝在了这个仰望的视角有一秒钟,蓝天时挺直了身子刚刚往前凑过去,只鼻尖相碰的一刻,白叶舟便如静电反应般猛地退了一步。
“能看见了是吧。我帮你查查视力。”白叶舟一转头躲过了蓝天时刚刚复明却毅然强势的目光。
视力检查时,白叶舟竟也只是盯着视力表,机械地一排排轮换指着一个个“E”,好像他只关心他的病人是不是能判断每一个缺口方向便足够了。看着并不让人觉得专业,蓝天时心里暗笑:庸医。
查到了最小一排字,蓝天时对答如流完成了他的好患者身份,好像等着奖励的孩子,上来便要抓起白叶舟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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