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姑娘,可把您给等来了。远远一声清脆的笑声,一位穿着粉橙绣梅花对襟褙子的女子,满面含笑的快步迎来,亲热的挽着婉清的胳膊,仔细打量了后赞不住口道:姑娘可真是一位容色妍丽的可人。
婉清含羞微微低下头,快速思量着这是哪路神仙。她记得姨母曾说过,周以安为人端正,即使大太太怜惜儿子身边没有贴心人,放了几个容貌上等的女子在书房,他不理不看,一点小错就把人全打发出去,姨母曾笑着说大太太还气的骂过周以安是个榆木脑袋,那这人的身份应不是周以安的房里人,刚远远一看观她打扮不俗,婉清猜测她应该是周以安书房里得用的一等女使。
婉清微微欠了身子:有劳姐姐在这里等我,敢问姐姐姓名?
哎呦,哪能当姑娘一声姐姐。女子眉眼弯弯:姑娘唤我青云即可,我是公子屋里的奴婢,以后也是姑娘您的奴婢,实在当不起姑娘一声姐姐。话说的客气,语气里却无半分谦虚。
婉清敛眸一笑:青云姐姐。
姑娘太客气了。青云挽着婉清往前走,一路指挥着小丫头把婉清的行李往后面搬,又转过头对婉清道:姑娘您瞧,这边是公子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那边是库房,前面的倒座里住的是公子惯用的小厮长随。大太太原想让姑娘住在西厢房里,但小厮们进进出出,姑娘住着不便利,所以大太太吩咐了,让姑娘先住在后罩房里。说来也是缘分,给姑娘收拾的屋子原是我住的,姑娘可别嫌弃才好。
婉清脚步一顿,浅笑着看青云十分体贴的模样,心里觉得甚烦,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可虚与委蛇的话语在舌尖上转了半天,最后卡在牙齿上转了个弯:劳烦青云姐姐带路了。
如果每时每刻都要在脸上糊一层伪装的面具,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把时间与筹划用在值得人身上,和其他人保持点头之交、相处有距、平安无事即可。
青云笑容一僵,转瞬又热络的好似亲姐妹一般:瞧我,光顾高兴了。姑娘走了许久应是累了,我这就带姑娘到您的屋子里去。她边走边和婉清说着书房里的规矩,一并交代了用水用饭盥洗等事项的规程。穿过耳房旁边的角门,她指着一横排的后罩房道:正中间的屋子就是姑娘以后住的地方,坐北朝南位置极好,日头出来后整个房间都亮堂。我现在住姑娘右边第三个屋子,离角门近方便听公子差遣,以后姑娘有需要也可以喊我,不过我时常住书房旁边的耳房里,在这住的时间少,若姑娘找不着我,差人去前面喊我一声便是。
话说到这里,婉清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青云分明是在向她宣示对于周以安的情分与特别,不过这对于婉清来说只觉好笑,半分与她辩驳的心情都没有,从青云的臂弯里抽出手臂,淡然道:如此更不能耽误青云姐姐的时间了,你自去忙吧。
青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婉清已扭头吩咐秋葵:先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等一刻钟再收拾归整。秋葵应了一声,春芜忙上前满面含笑道:青云姐姐,我送你回去。还有什么规章制度,你和我说说,我一并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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