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嗯,你怎么还没睡?
孟徽音:你过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周行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将近凌晨六点,他犹豫了几秒钟,道:好,我现在过去。
挂了孟徽音的电话,周行又打给沈冰,让沈冰去接简月,简月自然会出现场指挥工作。
沈冰:你忙你的事吧,我让洪途去接她。
周行挂断电话,让司机改道,疲惫感忽然之间兜头袭来,他往后靠在椅背里,一阖眼就睡着了,几十分钟后被司机叫醒,已经到了孟徽音住的小区门口。
周行付了车费,熟门熟路地到了孟徽音家的门外,按响了门铃。按了两下门铃,他才发现门虚掩着,他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房子里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亮着,客厅的白色灯光和卧室的黄色灯光融在一起,整座房子亮得像光洞。
徽音。周行一路关着灯走到客厅,叫了孟徽音一声,没人应他,接着卧室里传出声响。他走到卧室门外,慢慢推开门,看到孟徽音穿着一件白色吊带睡裙,侧对着他,骑坐在一米多高的窗栏上。她的一条腿留在室内,一条腿垂在窗外,窗外是15层高楼的高度。
孟徽音披散着乌黑柔顺的长发,发尾被晚风吹起,她仰起头,露出一张莹白色的、美丽的脸:真扫兴,今天晚上一点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见。
周行看着她,脸色平静地走进卧室,道:以后晚上记得关门。
孟徽音偏着头朝周行一笑:你来啦,坐吧。
周行想坐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但是孟徽音却道:坐在我对面,像我一样。
于是周行坐在她对面的窗栏上,身下就是15层楼的高度。
周行问:你今天喝酒了?
卧室里的酒味很重,地板上躺着红酒瓶、啤酒罐,还有半瓶红酒撒了出来,弄湿了孟徽音很珍爱的白色鹅绒地毯。
孟徽音笑道:难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当然要喝酒庆祝啊。
周行当然记得:是我们交往第一天的纪念日。
孟徽音道:对,我和你,我们已经唔,交往五年了。说着,她把头一歪,露出可爱的、单纯的疑惑,周行,已经五年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周行沉默不语,拿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着一根烟。
孟徽音看着他,眼神飘忽不定:你不爱我了,以前你从来不在我面前抽烟,你知道我不喜欢烟味。
周行看着窗外,窗外是黑沉沉的楼房的影子,影子外是城市绚烂的灯光,但是他和孟徽音都被困在一重重黑影里,永远到不了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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