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微澜问:为什么?
展羽说:我要走了,回明州。然后,他又说,我不会忘记你。
他说到做到,没有忘记冷微澜,但不知冷微澜有没有忘了他。十几年后冷微澜来明州演出,他知道是她的戏,所以特意去看了。演员谢幕后,他跟着观众往外走,但是冷微澜却跑下舞台把他的手拉住,笑着问:展羽?你是展羽吧?
冷微澜见到他很高兴,要请他吃晚饭,但是经纪人告诉她要连夜飞到其他城市赶通告。冷微澜要了他的手机号,告诉他过几天她还会来明州演出,到时给他打电话,要他一定要出时间和自己叙旧。
几天后,冷微澜如约来到了明州,也的确给他打了电话,但不是邀他叙旧,而是帮忙处理唐樱的尸体。
这些事,简骋知道前半段,而不知道后半段。简骋很快想起了展羽口中那个曾经请他吃了一学期午饭的同学,展羽没有告诉他名字,他也没问过,但是现在他貌似猜到了那个同学的身份。
简骋问:她就是帮你带饭的同学?
展羽点了点头。
简骋有所感慨,笑道:没想到你和冷微澜还有这段故事。所以你帮她,是在报恩?
展羽:她需要我。
简骋冷哼一声:她在利用你。
展羽淡淡一笑:你不也一样吗。
简骋哑然。也对,他和冷微澜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都在利用展羽,都在剥夺展羽身上仅存不多的价值。他嘲讽冷微澜,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费红泉家在远离主城区的城市边缘,在六年前就是一片发展滞后的城中村,六年后并无多大改变,多数自建房已经拆除,但是工程却建的缓慢,所见之处全都是绿网布和塔吊机,但是工人却寥寥无几。费红泉的院子就夹在工地之间,因为是死了人的凶宅,还是父亲杀死了亲生女儿,所以开发商把这座院子从发展蓝图中剔除,预计明年拆了建成公共厕所。
简骋为了掩人耳目,把车停在不远处的工地上,和几辆蒙满灰土的车混在一起。小猫留在车里,他和展羽两个人步行到了费红泉家门口。院门紧锁着,门上除了两把大铁锁,还留着当年警察贴的封条的残迹。
展羽掂起锁头看了看,道:里面生锈了,只能用撬棍别开。
简骋后退两步,看到两边的院墙被风雨侵蚀严重,有一处塌得厉害,便道:从那儿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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