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懂了。”陆小凤抖着四条眉毛,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又挤出一丝笑:“你的名字很有趣,教人印象深刻。”
余碗碗蹦起来以后,先心虚地扭头看地上的青石砖。发觉裂缝若有似无,周遭也无人注意,才松了口气,挺起胸脯道:“躺小鸭,鸭,嘎嘎嘎?”
最后那个“嘎”微微上扬,明显是个问句。
就像在问——蠢货,是这个字,懂了罢?!
一般礼貌起见,是应该回句“嘎”的。
陆小凤在做人跟做鸭之间犹豫了片刻,选择顾左右而言他:“你是小鸭,我是小鸡,这般凑着看,我们俩的名字倒挺有趣。”
这当然是在刻意拉近距离。
陆小凤是个挺有女人缘的家伙,但他发觉对眼前的小丫头没法用那套,更不想对方觉得自己不怀好意,反倒弄巧成拙。
果然,小妖怪的视线透过那两个黑洞洞狐疑地瞅过来:“你刚刚明明说自己叫‘陆小凤’呀!”就像凤凰花跟鸡冠花,那怎么能一样呢?
陆小凤道:“我有个朋友,就喊我‘陆小鸡’。”
余碗碗将脑袋凑过去,仔仔细细打量他,恍然大悟般道:“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随即给了对方一个会心的眼神,可惜没被接收到。
陆小凤说不是,真的不是,你误会了,他这次来是有正事的。余碗碗摆手道我没误会,我真没误会,她也是有重任在身的。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半晌。
目光中都饱含期待,只是又不好意思讲。
最终还是陆小凤先开口,他眼神游移道:“那个……姑娘,你头上这只碗,能否借我一观?”
闻言,小妖怪倏地垮下肩膀。
菱唇在毛呼呼的麻袋中抿起,她扭着头嘟囔道:“不借。”语罢转身就走,气呼呼地拖得羽毛乱飞,教身后人打了个大喷嚏。
陆小凤悻悻然摸了摸鼻子。
他不知当日详情,只晓得初次见面她便留下一只碗,花满楼从此拿着那碗便能瞧见东西了,这显然是极特殊又厉害的能力。
“碗……”陆小凤快步跟上去。
见对方并没有要赶,才稍安下心。
顿了顿,复又扬起笑脸:“是我冒昧要看宝贝,怨不得姑娘不高兴。但若您误会花满楼未保守秘密,那便是冤枉他了。他一个字也未讲,是我旁敲侧击,想寻姑娘踪迹……”
这些客套到有些文绉绉的话,实在很不陆小鸡,但他没有办法,对待这样古怪的小鸭头别无他法,目前看来只得努力跟她沟通做朋友。
鸭头余碗碗垮着肩,只觉得这个人好烦。
——他不点餐也就罢了,还觊觎自己的碗,跟在后头嘎嘎嘎地不晓得在絮叨些什么。反正她两耳自动过滤,一心只想找个更热闹的地方宣传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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