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卉握着墨锭的手顿了顿,但旋即又恢复正常。
御前宫女,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竟然有些放松。
还好不是一上来就是当个答应或是官女子的,不然她只怕会更紧张。
她迟疑了一会儿,仿佛是在消化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奴婢蠢笨,怕是难堪大任。
乾隆轻笑了一声,抿了口茶:你若蠢笨,也做不出这样的好菜了。
谢皇上夸奖。她边说,边微微欠了身。
乾隆沾了墨继续批阅奏折,直到李进进来:皇上,嘉妃娘娘来了。
魏芷卉手里的动作停了,她轻轻地将墨锭放在一旁,后退了几步,欠身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乾隆没开口,她自是一动不敢动:李进,从今儿起,魏氏就是养心殿的御前宫女。
魏芷卉全程怔愣着谢了恩,又匆匆地从后头退下,乾隆的样貌,她竟依旧未曾看清。
待她一身细汗回到后头的时候,兰若正在那儿教训小其子:在养心殿干活,就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你该动的心思就只有好好伺候皇上,旁的,一概不许!
看小其子低垂着的头,芷卉才想他应该已经挨了许久的训了,正欲上前,便听到兰若一句:芷卉不是你能动心思的。
魏芷卉搅了手里的帕子,她知晓历史的走向都尚且走得艰难,历史上的令妃,到底又是怎么走过来的呢?
步履维艰,步步为营。
兰若姑姑。魏芷卉吸了口气,还是打断了他们。
兰若见了她,挥退了小其子,从腰间拿了帕子,替她拭去了额角的薄汗:在皇上面前当差,是会辛苦些。
皇上让奴婢去当御前宫女。
次日卯时,长春宫,众嫔妃请安。
嘉妃坐在娴贵妃下首,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珠串:大家还不知道吧,养心殿昨儿多了个御前宫女。
不过是个御前宫女罢了,皇上身边多个人伺候又算什么?嘉妃娘娘未免太小题大做。舒嫔抬头看了一眼嘉妃,颇为不耐烦。
只怕来日若这宫女与我们一同坐在这儿的时候,舒嫔也着急吧?嘉妃并不忌惮,估摸着皇后要出来了,倒是越发口无遮拦。
舒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皇后向这儿走来。
行礼结束,皇后扫视了一眼众人:后宫当以和睦为主,皇上不过是多了个御前宫女,这又如何?便是多个嫔妃又如何?咱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好好照顾皇上,这些日子准噶尔的事情惹得皇上心烦,后宫就更该安分守己。
嘉妃,你如今已是皇子生母,又是妃位之首,说话怎么也该注意分寸。皇后又看了眼嘉妃。
皇后言辞间有几分薄怒,一时间几人都不敢吱声,皇后又问了几句阿哥和公主,才放了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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