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好奇的刚问出口的时候,忽起了一阵风,沁凉的夜风带着草屑叶梗纷飞,有什么微温带凉的东西,如夜风拂过,轻轻地碰触了他的唇一下。
很轻很轻,仿佛幻觉。
紧接着,是沈箐银铃般的笑声,她一下跳起来,就跑远了,边跑边回头,留下一句,你今天,很可爱啊!
那个努力在改变的模样,可太可爱了。
她冲他眨眨眼睛,我回去睡啦~
风声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和轻盈的脚步声,陪伴着吃惊睁开眼睛的燕长庭,沈箐愉快闪人了。
许久许久,燕长庭才慢慢用手掩住唇。
这是幻觉吧?
假得不真实。
其实,那更有可能是被风吹起的枯枝吧。
可他的脸却慢慢红了,热血上涌,白玉般皮肤惊人般的艳丽,他用力掩住唇,栽倒草地上。
羞涩,喜悦,他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这种不敢确定和晕陶陶的感觉,一直伴随了燕长庭小半夜,他在草地上躺了许久,才爬起来回帅帐去。
站在铜镜前,把沾在头发和衣服上的草屑扒掉,镜中年轻的男子凤眸生晕,黑亮的眼睛亮得如同盛了一泓的春水。
他小心翼翼洗了手脸,躺在床上,微笑了半晌,才把先前匆匆塞在怀里的那封信掏出来。
就是沈敖写给他的那封。
看到这封信,燕长庭的眉眼终于冷了几分,他哼了一声,把这封信撕了个粉碎。
沈箐的提议他基本全盘接纳,但他骨子到底有些东西没变,他还是那个燕长庭,他的孤傲并不愿意让自己接纳对方的战策。
他并不认为离开了对方自己不能彻底击溃王师攻陷皋京。
燕长庭想起魏太妃,那事以后,魏太妃一直没有问过有关梁太后和沈敖的事情,这是祖孙两人都默契没有触碰的东西。
但老太太肯定有怅然,心结多少是有的。
他已经有了消弭她心结的法子,并且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了。
只可惜暂时还不能施行。
还有沈敖,燕长庭私下和沈隽商量过,既然沈敖没有接触的意思,两人默契一致不愿意告知,不乐意这些破事再骚扰家里人,其中包括沈箐。
就让这些糟心事终结在两人的手里就好。
燕长庭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碎纸扔进火盆里,上述两点,还是这段时间平静的和乐,以及今夜那醉人的幸福,让燕长庭心里生出一股迫不及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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