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妃却摇了摇头。
她哑声:不必。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咿呀一声门响,隔着漏花砖墙,看到夜色里一盏明灯前那个苍老孤孑的身影。
魏太妃大病一场,瘦了很多,眼角皱纹深深,孤独的身影里是对兄长化不开的歉疚。
燕长庭和魏渠并没有走远,刚好看见了这一幕,燕长庭内心恻然。
或许,留她一命,改为囚禁。这样的话,魏太妃心里的负罪感大概会轻一些,也会觉得对长兄有了个交待。
但魏渠却不同意:你是不知道大祖父是个什么人。
他侧头看燕长庭,很肯定扬眉说:哪怕大祖父在世,也必定不会姑息于她!
魏桤是一个能够为了十万流民而牺牲自己的英雄式男儿,他一生光明磊落,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真正的伟岸男儿大丈夫!哪怕是后来魏氏被殷太.祖冠以谋逆之名直至今日,也不敢往当年的魏桤身上泼脏水。
至今,大河两岸还流传着他的事迹。
说到这里,魏渠简直痛恨至极:她侮辱了大祖父一世英名!!
一代豪杰,可昭日月,传奇式的人物,竟然因为不肖儿女染上了污点,她简直不忠不孝到了极点。
这样的父亲,哪怕还在世,也誓必要大义灭亲的!
必须杀了她,为大祖父洗刷污迹!
魏渠冷冷道:那司马超不是能人所不能吗?好啊!今日就让我好生瞧瞧!
你们母子情深是吧,他倒要看看你们有多么情深?!
比起沈箐,从小遭遇家族变故一蛰伏就是含恨二十年的魏渠要更偏激,处事方式也更极端。
非常戳心,可以说是直击七寸!
魏渠要当中两军阵前杀死虔王妃。
也就是司马超的面前。
并且,他并不是自己杀。
在处死虔王妃之前,他亲自拟了檄文,当天就广而告之,传遍两军。
内容很简单,直接指明司马超的身份是假的!虞太后姑祖之甥司马超早年经已病逝漳州,他和他父亲都不过假冒的,而此人真正的身份,乃出自太.祖亲盖附逆之名的虔王府,他正是那虔王世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司马超脸色勃然大变。
魏渠这一计毒啊,简直入木三分,这一纸檄文,直接引发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当然是指控他并非皇亲国戚,这个不单单是给全军上下说的,更是告诉燕殷的。
司马超这些年能爬得这么快,能这么得燕殷的信任,他是虞太后娘家人天生燕殷党的身份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因素。
第二个更毒,要知道,燕长庭明面上,还是虔王幼子啊,这个是被燕殷盖棺定论多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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