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直接站起来收拾脉枕药箱了。
小姐,这
给我吧。
魏太妃没有废话,接过晏修手里的盖碗,直接一口闷了。
味道很不好,但她面不改色,淡淡道:有劳胡大夫。
行,那明天我在使人送药来。
胡大夫背起药箱,施施然走了。
魏太妃服了三天的药之后,正好逢大营转移。
这个虽瘦削了不少,但脊背依然像标枪一样挺直的女人,自从能起身上马,每每需要移动,她都是骑马出行的。
今天也不例外。
岙川风野,猎猎呼啸,卷起她暗红色的披风,在即将抵达新营地之际,魏太妃突然捂着头晃了晃,一头自马背上栽倒下来了!
魏太妃病了。
突如起来的重病,上吐下泻,痉挛发热,脸色铁青,一个晚上叫了几次大夫,最后胡大夫几乎是驻扎在她帐内了。
病势汹汹,连续多日,怕是不能好了。
大小将领纷纷前来探看,但凡目睹者,无不暗自摇头。
为此,燕长庭等人甚至将她从帐篷移到关口营房之中,尽可能调整养病环境。
籍着这个机会,沈敖终于近距离目睹了魏太妃。
头发枯槁失去光泽,瘦削的面庞铁青中带着一种灰败的暗色,全程昏迷,手脚不可抑制在轻颤,被燕长庭和魏渠半扶半抱挪进屋。
这是易容化妆没有办法伪装出来的状态。
沈敖亲眼得见,他终于彻底相信了燕长庭。
很好!
回到帅帐,沈敖负手,如此对燕长庭道。
他非常满意。
一直以来的猜疑,终于彻底打消了,他也终于对燕长庭祭出了他的底牌!
寥钦,知道这人吗?
沈敖扬眉:这是我们的人。
这是沈敖在朝廷王师中的最大一张底牌,并且随着燕殷和司马超的暗流汹涌,连擢了两级,如今正是朝廷王师的大将之一。
寥钦?这不是燕殷一派的人物吗?
没错!
沈敖对燕长庭的离间之策非常满意,魏太妃也要死了,他毫不犹豫亮出了他的底牌。
换铠甲,我们边走边说。
忙碌了一夜,号角再度吹响,沈敖意气风发,吩咐燕长庭立即更换重甲。
迎着晨光,大军沓沓雷动,远处旌旗招展,是朝廷的大军,沈敖目光灼灼,盯着王师的中军位置,露出一抹傲然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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