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邀请时,一双精致的凤眸仿佛坠入了星子,亮得惊人,满心满眼的期待。
沈箐几乎是秒懂,唇角飞快翘了下,她笑道:好啊好啊。
魏长庭有些窘迫,也有些羞涩,他瞅了她一眼,控不住的欣喜和神采飞扬。
于是,九月十六就在两人的期待下终于到了。
这天,两人推掉了一切的工作。
一大早,先去了京郊跑马,迎着金黄色的草浪打猎追逐,魏长庭终于光明正大和她在这个猎场并驾齐驱一次。
玩到半下午,两人尽兴而归,晚餐很简单,是沈箐亲手做的一碗长寿面。
她手艺不怎么样,唯一会做的就是这个,还失败了两次,这第三碗终于像模像样。
魏长庭幸福满满,十分珍惜地把这碗长寿面吃了,连面带汤甚至一点葱花都舍不得剩下。
弄得沈箐难得生出几分愧疚,这些年好像都是他伺候她的,出门叠被进厨煮饭,打理得妥妥帖帖,她连长寿面都没怎么做过。
改天想吃就给你做呗。
魏长庭笑而不语,不用,我会。
他舍不得她做这些,她也不擅长。
我们去一个地方。
把碗放下,他牵起她的手,如此说道。
沈箐勾起唇角,好啊!
沈箐安排的庆生节目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到今天的重头戏了。
魏长庭牵着她的手往外,天阶夜色凉如水,点点繁星璀璨,两人手牵着手,沿着朱红的宫廊一路前行,到了一个地方,沈箐定睛一看,原来是长秋宫。
初阳宫和前朝那边人来人往不适合大肆折腾,后宫御花园又有点远了,近日魏长庭都在这边捣鼓,沈箐是知道了。
她笑吟吟道:弄了什么好东西呢?
她才说完,余光忽一亮,有一盏灯亮了起来,她立即侧头望过去。
咦?
那是一盏两尺余的轻纱绢灯,白地红缨绢画,水墨丹青,晕黄灯火映照,橘色暖光一片洒在宫廊上,照亮咫尺。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沈箐一侧头,看见的就是一个头扎双螺髻的俏丽女童。灯笼绢画画的是一个女童,眼睛又大又亮,黑白分明,圆圆的脸,青衣红绫裤,脖子戴着一个银项圈,俏丽又狡黠,传神得仿佛下一瞬就能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这是她啊。
是沈箐!
沈箐刚来的时候,就是穿的这身衣服,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吐槽过的红裤子配绿上衣,奶娘还不由分说往她脖子套了个银项圈。
这是沈箐和魏长庭当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从廊柱后面探头看他。
沈箐忍不住笑起来了,他居然还记得啊!
沈箐来不及回头说话,下一盏灯又亮起了。
不知他怎么弄的,这处中庭只有两个人,静悄悄的,可宫灯却一盏一盏地依次亮了起来,长长望不见尽头的崭新朱红回廊,一盏盏明亮的绢灯,犹如夜色中明珠,渐次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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