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抱歉地看向南盛:对不起南总,在所有购票的观众里,没有查到符合您描述的那位女士。
哦,是么?南盛抬眸,眼中难免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
是的。张秘书又解释道,有几个年龄符合的,但户籍地对不上。而户籍地是江浙地区的,年龄却又差得多了一些。
这样么?好吧。南盛自顾自地摇摇头。
他心里暗笑自己,是不是思念太深,连眼睛都变花了。
见南盛没继续这个话题,秘书又提醒起别的事情来:南总,您加拿大的生意,最近状况不是太理想,是不是要订张票、回那边看一下?
我再想想吧。南盛摇摇头。
后面的一段日子里,黎雅没有再去黎初月的戏院。
并非是她不想去,而是她担心自己去了,会令女儿分心。她索性就还是安心呆在疗养院,等着女儿每一次演出顺利的消息。
黎雅虽然没有再来过,但薄老太太却成了新月剧院的常客。
老太太每一次来都是排场十足,还都要指定戏院的那间贵宾雅间。
因为这座剧场是由电影院改建而成的,所以二层其实只能隔出两个包间。
今天黎初月的这场演出,两个雅间全部都被预订了出去。
其中一个房间里是薄老太太。而另一个,则是大名鼎鼎的江城乔三爷。
乔三爷四十来岁的年纪,做的是踩边界的买卖,在江城是个威风得不得了的人物。
这一次他来北京谈生意,被合作伙伴招待着来戏院看戏。
乔三爷混帮派出身,整个人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颈侧还有一个闪电型纹身。
坦白讲,他一个草莽出身的糙汉,对昆曲这种阳春白雪的东西,可并不感兴趣。
眼下他也只是为了给人面子,这才勉强来听一听。
乔三爷百无聊赖地往雅间里一坐,随意瞥了眼舞台上的黎初月,莫名奇妙地就被这个女人吸引了。
整整一场戏,一向坐不住板凳的乔三爷,安安静静全神贯注地听了两个小时。
曲终人散之后,乔三爷抬手招呼了自己的马仔:你去把台上那个杜丽娘,请到我的雅间来。
得嘞。马仔恭恭敬敬地应声,而后迅速跑去办事儿。
然而十分钟后,这马仔却是一个人回来了,支支吾吾着开口。
三爷,不行啊,那杜丽娘,刚才被另一个雅间的客人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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