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抽泣起来,枕间濡湿一片,不是她以往那种安静压抑的哭法,越哭声音越大,像是小孩子的那种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
她一味的哭,宣泄一般。
通讯的延迟很明显,有二十秒,他仿佛在静静的听,然后开口,竟然还是那样什么也不畏惧的没正形,哭什么。
他顿了顿,似乎在笑:又不是要当小寡妇了。
她不理会他的调侃,专注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又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好好的是吗?
那边沉默下来,时间远比二十秒要长,他嗯了一声,好好的。
地震发生的时候钟然没在隆都,在隆都六十公里外的里昌。
但两个地方距离太近,震感强烈,地震引发山体滑坡,堵了路,通讯也断了,他当时没法和外界联系。
你在哪儿啊?季清识哭的没法好好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我去看看你吧。
他笑,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你来看什么呢?现在到处都乱糟糟的,你好好待在家里过两天不是要考试吗,准备的怎么样?
这种时候,他还有闲心问她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我都忘光了。她似乎又找到一个新的理由,好哭的更尽兴点,更崩溃了,我考不上了。
你再哭就真的忘光了。他无奈,又叹一声,以后又得赖我。
你没事干嘛要跑去班多,这本来就要赖你。声音凶神恶煞。
闲着没事就到处检查,你一去,项目上就要开始大扫除,办公室也不让放零食,不让聊闲天,大家都烦死你了。
钟然都让她气笑了,没等他反驳两句他这是正经工作,她又开始哭哭啼啼,软声道:你好好的回来。
一会一个样,他一点招都没了。
好。他郑重其事应下。
通讯刚刚恢复,信号时有时无,两个人断断续续的讲话,钟然忍着说话时牵动胸腹带来的疼痛,硬是把她哄睡着了。
季清识这几天严重的睡眠不足,也已经很累了,得知他安然无恙后,力气陡然懈怠下来,疲惫感充斥全身,在他安抚般的声音里,抱着电话睡着了,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心满意足。
钟然听到那边安静绵长的呼吸声,才挂掉电话。
抬头,对上两张面无表情的脸。
杨世杭:什么事儿都没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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