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人抱在怀中。还没等白川辨清自己要被带往何处, 便被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床榻上,身下的面料是自己已经数年不曾见过的舒适柔软。
沾了水的布巾轻柔地拂过白川额头上的伤口,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齐烟抿着唇, 一言不发地擦拭着白川额头地伤口若是自己早一点发现这里的不对劲, 早一点找到师尊,这些可怖的伤口本不会出现。
心里带着怜惜,齐烟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就在转身将帕子重新浸入水中的功夫,却见刚刚恢复了点精神的少年此刻竟挣扎着爬起来, 紧接着便支撑不住般地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磕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几乎砸进了齐烟的心里。
齐烟两步跨到白川的身边, 想要看看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再将他扶起来。却见跪在地上的少年虽然身体还带着颤抖, 却依旧缓缓地伏下了身子去,带着不易察觉的悲凉和颤意,用额头抵住了冰凉的地板,好半晌才哑声说道,主人不必
接下来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自己是祖国战败后送来的质子,眼前的女人是这个国家中最高高在上的那个阶层,也应是自己所拥有的屈辱的一部分。于情于理,自己似乎是该恨的。
可是天大地大,唯独他的家已亡。他还活在这片土地上,又有什么资格去恨?
被白川的举动弄得十分无所适从,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齐烟索性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来,又塞回被子里,一手按着他的肩不给他起身的机会,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不许叫我主人!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也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你要做的就是安心把身体给养好。
说着,门外便有丫鬟敲了门,说是请来的大夫已经到了,齐烟便松开了按着白川的手,起身退到一旁,给大夫让出诊治的位置来。
白川面上的神色掩饰得太好,没有人注意到齐烟话音刚落,他便又惨白了两分的脸色。
不许叫她主人不惜从老虎口中救下自己,却不肯将自己收为奴隶。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看中了自己的价值,要将自己身上的伤养好,再作为礼物转手送给其他人。
大燕崇尚实力,自然对男子的主流审美也更多地偏向力量感。却依旧有那爱好隐秘的,偏偏喜欢亵玩清瘦柔弱的少年,甚至在后院豢养娈童。
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算是拼上一死,也不会被那种人糟蹋折辱了去。白川偏过头,被子下的双手悄悄攥紧成拳。
老大夫本已经睡下,却被靖南王府的人夜里找上门来,还以为是王府出了什么要紧事,连鞋子都没穿好就火急火燎地收拾了药箱被请上车带了过来,到了地方却没想到是给一个穿了环的奴隶诊治,登时有些不情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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