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喝了不少,郑玉衡揣摩了一下她的酒量,觉得也到饮醉的边缘了。只是董灵鹫饮醉跟其他人不一样,她说话做事一概如常,只是言语表现得略出格些。
郑玉衡上前坐到她身边,轻轻道:你睡了?
董灵鹫翻了个身,手里没看两行的书彻底掉下去,落在榻下。她略微睁眼,眸光朦胧地看他,似被烛火映得暖融融的、透着一段柔情。
没有。董灵鹫嗓子有点沙哑,沁着慵懒的味道,这些孩子真烦人,吵吵闹闹。
郑玉衡笑了笑,说:挺热闹的,你偶尔来这里住着,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热闹什么,净会讨我嫌。她道。
前天庙会时看上的那盏提灯,你说回宫的时候让宫人给跌坏了。郑玉衡道,我昨夜给修补了,大致一看,跟新的一样。
你不钻研在朝为官之道,倒在这些闲事上用功。董灵鹫声音温柔地道,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你说得什么我没有放在心上?郑玉衡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揉捏着她细软的指尖。
董灵鹫挪了挪地方,枕到他的腿上,困倦地睁不开眼,低低道:钧之。
嗯。
郑玉衡刚从外头回来,身上沾着雨水清冽和竹林幽冷之气,她一枕过来,郑玉衡就不敢动了,小心地将手落下去,似有若无地抚着她的鬓发、侧颈,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原以为董灵鹫是有什么话说,可等了片刻,她却没有后话。郑玉衡估摸着她醉了,也不深问,只是伸手揉捏着她后颈上的穴位,让她松快松快。
又半晌,董灵鹫睁开眼,转头看了看他,道:钧之。
嗯。他应道,问,怎么又醒了?
我本来就没睡成。董灵鹫道。她伸出手,按住他整齐的衣领。
这领子上绣着白鹤的纹路,她一扯,领子翻出来,露出细密的针脚。董灵鹫勾住衣领,只用了一点力,郑玉衡便随之低下头。
她略微仰首,捉住对方微凉的唇。
郑玉衡心道,她这么一醉,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便由着她亲吻,时而舌尖唇瓣上吃了痛,被咬出一个轻轻的印痕,也觉得对方可爱无比,恨不得让她再咬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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