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珍有房住,为何还要搬进来?
她?!张惠珍拉长语调,冷笑道:她那小算盘拨的啪啪响,就是为房子,生怕不在跟前,我们给老娘吹耳边风,一时糊涂把她的那份分给我们。宁愿挤在这里,大家一起吃苦,就是死赖不走。
袁绮倒也能理解,想起自己的几个姨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说秦姗恨死张如珍一家子,这话从哪里讲?
张惠珍杯里水喝完了,自去饮水机前接满,再回来坐下,接着道:穷人家过生活少不了精打细算,否则大家一起等死。老娘的退休工资还不够给阿哥的,阿哥我讲过了,家里百事不管,一分不贴。重担就落到我和小妹的身上,当时参加工作没多久,你晓得南京路最热闹,商场多诱惑多,我们又年轻,喜欢吃零嘴,更喜欢打扮,留点钱自己用,其余的全当生活费,两人加起来一千块冒点头,米油酱醋一买,水电煤一交,一天三顿都要扎紧裤腰带,二阿姐一家四口再进来,真的是要命了。他们没户口,进不了工厂,没有收入,没有粮油补贴,一点积蓄还要留给小孩读书用,二姐夫做做临时工,工钱少的可怜,秦姗秦洁又是十二三岁长身体的时候,吃的真多,没有菜也能干两碗白米饭。哪受得了!要受得了也不会让三姐得逞住进来!
一口气讲下来,喉咙发干,喝了水道:三姐提出,家里开销缺的她来补,先决条件是她们一家门要住进来,住我和小妹的房间。你说这是不是趁人之危?当时实在没办法,总不能大家一起挨饿吧!老娘只得答应了。
袁绮听她总讲不到点子上,提醒道:讲重点。
这就来了,前首不讲详细,后面你听不懂!张惠珍有些不满被打断,清咳一嗓子:
三姐一家门住进来,先始还可以,提出老的老,小的小,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属二姐最空闲,做过老师会算帐,这个家就交由她来当,我和小妹交的生活费也给她作为日常开销,三姐讲的好,用光了就尽管找她要,不要难为情啥的。头两月要钱都爽快给了,我还跟小妹讲她倒转了性子,结果第三个月就做妖,阴阳怪气地,讲开销不大对,要一笔笔报销给她听,因为二姐管家嘛,整日在家里,买汰烧,洗衣做家务全是她的活。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她又不出钱,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刚开始她随便记记,总归一家人,鸡零狗碎地,帐对不上,差个四五十块,三姐就不肯出,怀疑她塞进自己口袋,需得补出来!
当时闹得蛮凶,老娘也是势力眼,帮富不帮穷。二姐只好忍气吞声,自己用积蓄补上。不过也长了心眼,后来每笔帐记得清清爽爽,三姐找不到碴,一到吃饭点就嫌鄙开销太大,吃得却太差,怪浪费水电煤,让秦姗秦洁洗漱用一个水盆子,每人吃一碗饭,学习时点蜡烛......二姐每趟问她要钱先一顿数落,也不会给足数,反越给越少,再去要又是一顿骂,不去要就得她自己掏钱贴补,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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