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喝了两盏酒的文凤真死,要么是宁王死。
文凤真被酒液呛到了,惊得辽袖立刻起身,以为他下一刻就会暴毙身亡。
他抬起手腕,示意她安心:无事,无事。
文凤真俯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宁王,拍了拍桌子,眼底淡漠至极,语气骤然冰冷。
轮到你了,这是公主给你的选择。
宁王说不出一句话,僵在原地,迟迟未拿起酒盏,他喉节微动,滚落一滴汗,瞳仁清晰地倒映出文凤真的脸。
他心里就一个想法:文凤真怎么还没死!
倘若文凤真没有毒发身亡,说明剩下的那盏酒里有毒。
一个人怎么能喝一盏注定有毒的酒。
宁王呼吸微急,死死盯着文凤真,头晕目眩。
文凤真那张漂亮的脸庞,五官逐渐扭曲,像一头雪蟒露出血盆大口,不断滴落毒涎的獠牙。
文凤真不耐烦地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你该不会不想喝吧。
文凤真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一把握着宁王的下巴,想给宁王灌酒。
紧要关头,宁王想起了母后说的话。
有牌时打牌,没牌时掀桌子。
宁王忽然站起身,一把将桌子掀了。
咣啷一声震惊众人,酒盏跌碎,流淌一地酒液,旧部们纷纷侧目,宁王面色通红,尚未平复心绪。
文凤真倒也没再逼他喝酒,后退几步,转过身,一把将手上佛珠砸在桌上。
他眼底兴味渐退,面不改色: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
宁王显然未回过神,钟先生清咳了两声,替他开口。
不知公主能否给臣和凤真一个私下谈的机会。
是不能让她听见的吗?
辽袖思忖了一会儿,起身由婢女扶着去了偏殿。
钟先生看她彻底离开了,松了一口气。
凤真啊,咱们旧部的兄弟只有一个条件。
钟先生一顿,掷地有声地开口:只要凤真你按照老王爷留下的婚约,择日迎娶兵部尚书陆恩之女!
婚事嘛,大操大办,把你的弟兄都带来,就在鹿筑办。
皇后的条件让徽雪营的旧部都十分认可。
徽雪营不希望文凤真成为驸马。
文凤真迎娶陆稚玉,自此断绝成为驸马的可能性。
文凤真略微诧异:这个条件?
与皇后一党做出的诱人割让来看,这个条件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娶一个本就指过婚的女人。
在鹿筑大婚那日,皇后和宁王也会出席,象征与徽雪营和解。
旧部们算盘打得响,辽袖是女子,终究不可能登基,还不如趁此机会讨好未来的新帝宁王,献上一份从龙的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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