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想尝试能不能从旁边的隔间翻过去,但从那扇门被锁上的一刻起,七号隔间就仿佛成了一个完全独立出来的空间。
没有任何办法能进去,直到里面的人自愿出来为止。
凌溯快步走到庄迭面前,仔细看了看他:“怎么样,有新发现?”
庄迭点了点头:“还得借一件外套。”
凌溯很好说话,直接脱下外套递给庄迭:“有点弄脏了,要紧吗?”
“正好。”庄迭接过来,“我找到了一袋洗衣粉。”
他是被带薪幸福睡觉的广告骗来的,准备得不如凌溯两人充分,只穿了一套最喜欢的睡衣。
虽然自己的教学计划不太顺利,但庄迭有理由怀疑,镜子不肯跟他学洗衣服,是因为他只是凭空做了脱衣服的动作,效果还不够真实。
“大概是校园怪谈之类的传言,曾经有人从第七隔间跳楼,加上这个盥洗室的位置偏僻,总能听见诡异的风声,后来就慢慢有了闹鬼的说法。”
庄迭套上从凌溯那借来的外套,拉好拉链,拎着那袋洗衣粉走回镜子前:“学生们年纪小,还是比较容易相信这些……加上环境气氛的烘托,即使是那些虚张声势欺负人的家伙,心里多少也会有些忌惮。”
或许是某一次被追得走投无路,躲进了这个隔间里,却意外发现那些人居然不敢进来,只是在外面乱骂一气就走了。
这种事情连续发生了好几次,因为有着闹鬼的传闻,这个隔间就成了最后的避难所。
……只可惜,对鬼怪之类的忌惮终归是会因为频繁接触而减弱的。
那些人守在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在这种漫长的煎熬里,要么选择加入对方,一起变成怪物,要么一直躲下去,变成不敢见光的黑影。
“躲下去的两个分支,我们已经知道了。”
庄迭简单总结了一遍:“第三种情况,因为侥幸或是其他的原因,一直熬到了怪物退走,就会出现下一阶段的关键事件。”
——那些人终于厌烦了这种胆小鬼游戏,决定再换个新的。
有人带来了一把新锁。
“于是在某一天,我们的当事人在熬到那些人离开以后,才突然发现自己也出不去了。”凌溯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那些人把他锁在了隔间里。”
宋淮民听得眉头越皱越紧:“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人身伤害了,他们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目的,或许有一个所谓的‘借口’,但也已经不重要了。”凌溯摇了摇头,“比起弄清这一点,还有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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