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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谏一时间亦是没能忍住,不自觉扬了手,试图替时雁西拭去泪水。

可时雁西眼前瞧着萧云谏只剩恶心,又怎么可能让他再碰,她一把拍掉萧云谏伸过来的手,忍着痛,别碰我。

是萧某造次了,小姐若实在不能消气,萧某愿以命抵还。萧云谏看着落空的手,抿了抿唇,然后站起身来,从袖内掏出一把匕首,递向时雁西。

时雁西盯着匕首,仰头又看了看萧云谏,是他,是他打碎了她所有对未来的美好的幻想;是他,毁了她的一切。

她再也没办法和阿策在一起了。

时雁西一咬牙,挺直了背,一把夺过匕首,然后猛地冲萧云谏刺了过去,锋利的刃头,扎在萧云谏的胸口,很快就刺穿了萧云谏衣裳,割破了萧云谏的肌肤,鲜血立马沁润而出,脏污了衣裳。

可萧云谏,一动没有动,似乎真的把这条命交付给了时雁西,不管生死,无怨无悔。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赌,赌时雁西下不了手。

因为他确信,在得罪了一个梁致之后,时雁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而显然,他赌对了。

叮咚时雁西的手一松,匕首便掉在了地上,她恨恨的盯着萧云谏,抬了袖子,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脸上的神情亦转决绝之态。

她吸了吸鼻翼,将所有的脆弱收敛,避开萧云谏身形,下得床去,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这次,萧云谏没有再拦她,他踉跄着坐在了床上,一手捂着胸口的伤处,用着极虚弱的语气,冲时雁西的背影提醒道,前堂,知州已经在提审喻公子,小姐若是想,可以过去瞧瞧。

时雁西身形一滞,眼眶再度涌上红意,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应话,很快就步履如常的推门而去。

然等她赶到前堂之际,州衙的提审,显然已经结束了,瞧热闹的百姓,三三两两谈议着正在散场。

时雁西自是急切了几分,她忙加快了脚步,二兄怒不歇止的吼声,便传入耳中。

姓梁的,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侯爷,雁西呢,你把雁西藏哪了。

时雁西瞬间心惊肉跳,她强忍着舌上的痛,提高了声音,连声回道,二兄,我没事,我在这。

话未说完,血锈味已经嘴里肆意泛滥。

时安然听到雁西的声音,哪里还有心思搭理梁致,他松开梁致,急忙跑到时雁西跟前,拉着她打量了起来。

时雁西努力堆出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略显苍白的脸色,也因为刚刚急促的跑动,染上了一丝红晕,越发让时安然瞧不出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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