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存这回彻底冷下脸。
钱某是保皇党,在京为官数十年,从来没外放过,养得膘肥体壮,对地方情况一点都不了解,怕不是一下马车就成了软脚虾。
李兴身为一个皇帝,百姓有难,不想着如何去解决,反而趁机钻营谋利,哪有半点皇帝的担当。
齐存耐心告罄,直接一锤定音:陈密听旨。
列队中一人上前几步跪下:臣在。
陈大人十年前就参与过黄河泄洪一事,应当有经验了,此次就由你指挥吧。
众人呐呐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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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皇帝寝殿
李兴一把挥落桌上的砚台,原本还算清秀的五官此时只剩下充满怒火的扭曲。
究竟他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他摔完桌上的东西,犹不解恨,待把架上的瓷瓶都扫下来,殿内噼里啪啦的声响此起彼伏。
宫人们守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
贴身内侍也道:镇国公如今越发嚣张,竟敢公然驳了您的脸面,外头的人都说
李兴:说什么?
内侍似有些畏惧,吞吞吐吐。
说如今镇国公哪里是臣子,次次直接越过您颁发诏令,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分明分明是以您的亚父自居。
殿内沉默了一瞬,随后响起更激烈的碎裂声。
等到李兴发泄完,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上次让你私下去太师府的那事怎么样了?
内侍脸色很不好,李太师没有明确答复奴才,只是奴才听说,李老夫人近日在托人与镇国公府搭线,今日还请了镇国公夫人上门赴宴。
宁愿与一个臣子结亲,也不愿让孙女入宫为妃。
内侍小心翼翼地观察李兴的脸色,以为这等奇耻大辱会让他再次暴跳如雷,没想到李兴只沉默了下来。
他脸上没有怒火,反倒异常幽暗,在安静中显得越加渗人。
朕今年已经十四,明年就该亲政了,可是看镇国公哪有半点放权的样子,朕可不想做一辈子傀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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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乔沅跟齐存提起太师府欲与他们结亲的事,齐存沉思了下,大致就猜到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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