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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只是谁也没想到,如此深更半夜,风寒露重的,桓大人竟会夜游至此,杏雨顿觉背脊一凉,紧跟着便是当心一脚,桓槊踹人是踹惯了的,杏雨被踹了出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而后惶恐地看着面前人,话都说不大利索。

至于杨柳早被吓得六神无主,瘫在地上了。

自然,桓槊杀人亦是不眨眼的,这一点不需亲眼所见,但听坊间那些传闻桓大人的名号可止小儿啼哭,便晓得,他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大人饶命!杏雨匍匐在地上,也全然顾不上心头的疼痛,忙解释道:只是静姑娘不肯喝药,且......她似乎神志不清,一直在打奴婢和杨柳,奴婢是为了静姑娘的身子,这才不得已使用了些手段。

当真?桓槊仔仔细细将静影检查了一遍,见身上并没有其余伤口,这才道:若敢欺瞒,便拔了你们的舌头,扔进护城河里喂鱼。

杨柳和杏雨闻言,立时抖如筛糠,早先便听说桓大人的凶名,据闻魏都护城河中有不少亡魂是出自桓大人令下。

桓大人一向是令出必行的,这一点无人敢轻易质疑。

床上之人受惊吓极深,身上亦很烫,桓槊探了探静影的额头他本不愿来的,可是回到卧房躺在榻上,左思右想怎样都睡不着,眼前满是静影那张泫然欲泣的桃花面,她不放声哭喊,只是一味忍耐,那双明如皓月的眼睛盯着他的胸口,似乎在默默琢磨着如何能够一剑洞穿。

桓槊生平第一次悔不当初,譬如此刻,他这样怒气冲冲的站在她的下人房中。

他是一国的大冢宰,是魏帝仰赖的重臣,而静影不过是府上一个无足轻重的贱奴。

为这样一个身份的女子而多生挂怀,的确很不应该。

桓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本不是他该来的地方,然而心中闷得很,双脚不自然的便走到了这处,一来便见那小女子被人欺负得紧。

桓槊坐在静影榻前,摸了摸她的脸。

此刻她乖顺至极,予取予夺,似精美的人偶娃娃。

其实他未尝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将他喜爱的,舍不得的,做成人偶,或是玉佩似的挂件,带在身边,便不怕她生气、闹脾气,只因她无路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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