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熙严肃,平日里政务繁忙,她极少有时间陪着宋启。
宋启是小男儿心性,他所求的,不过是妻主能时时陪伴在身侧。
然而这一点,是朝熙永远都做不到的。
这些日子,他与月忆日日相伴,凡他所求,月忆无有不应。
他甚至还听说,月忆为了他,甚至连自己那有魔月第一美男之称的未婚夫婿都不要了。
宋启心中快慰,他还以为他已经彻底得到了月忆的心。
可这才几日啊,月忆竟对着他冷脸了。宋启委屈得几乎要落泪,他从小到大都被捧惯了,没受过这般委屈。
哪怕朝熙从前,也不会对他冷脸。
宋启忽然想起了前几日的场景,那时的朝熙一身是血,她惶乱无措地拉起他,对他道:宋郎,是朕的错,朕没有看护好你,朕带你回去。
那是宋启第一次见到朝熙落泪,她那样端肃的性子,从不将柔弱示于人前。可她在宋启面前,竟然红了眼。
她还道:宋启,跟朕回去,朕发誓此生都会对你好,绝不会厌弃于你。
宋启拒绝她之后,朝熙还是握紧了手中长矛,冷声问: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当真不愿意跟朕回去吗?
宋启告诉她,既做了选择,自然无悔。
想及此,宋启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沉醉在忧伤歌谣中的月忆,心底反复传来一个声音:我真的,不悔吗?
另外一边,朝熙的马队已经进了青州地界,再有不到一个时辰,便可抵达青州郡。
朝熙在这期间浅眠了一会儿,她在路上向来谨慎,从不敢深睡。
空寰与她同乘马车,倒也乖顺,他一路上都安坐在一个位置,并未挪动过。
暮色渐沉,朝熙看了一眼帘外的景色,便对空寰道:你若饿了,便垫补一些。等咱们到了青州郡,你想吃什么,郡守都会准备。
空寰许是一个坐姿太累了,他轻轻挪动了一下胳膊,肩膀略显僵硬。
朝熙看着他倒是笑了:你倒是老实,朕让你坐在那,你之后便一动不动。
空寰低声道:草民怕惊醒了陛下。
朝熙伸出手将他拽到了近前,轻声问:哪里麻了?朕帮你按按。
空寰轻轻挪动了一下脚踝,这才垂目道:四肢都有些僵。
朝熙勾起嘴角:真是个呆子。
朝熙先是伸出手,帮他按了按肩颈,之后是腰腹
她的手劲正好,凡她所过之处,筋骨血液都重新活络起来。
空寰趁此机会,一直盯着她看。
她离自己这样近,空寰想,他只要一伸手,便可以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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