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着训练场一圈圈地跑,直到整个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无星的夜空如电影幕布,那一帧帧的记忆画面组成无助的旧电影,最终化为强酸从空中泼下。
阚云开回到病房才偶然想起,自己的嘴是有些乌鸦邪性的。
祝你做个好梦。
这话,她每晚入睡前都对自己说,可若无酒精药物帮助,没有那一夜真的安枕好梦。
今夜顾煜最后的眼神,大约能让她睡个好觉。
红酒、洋酒亦或是安眠药都不及他蕴满陈年甘酿的眼眸。
天将破晓,黎明即起。
顾煜手掌撑地站起,他拍尽身上的灰尘,步伐不自主地走向医疗部,隔着廊中小窗,视线飘忽不定地逡巡病房中的各物。
输液架、监测仪、床头柜,甚至是其上寻常的水杯,最终视线落在阚云开挺翘的鼻梁上。
阚云开蓦地睁眼,撞进顾煜眼底星河,她嘴角挂上一丝得意,莞尔一笑。
顾煜眼神躲避,正准备提步离去,阚云开低声请求:队长,我手臂疼,你能不能帮我拿下桌上的水杯?
顾煜站在原地未动,阚云开改口说:如果你不方便,介不介意帮我叫医生?
顾煜拧开门锁进屋,提起地上的暖水瓶,往杯中加了三分之一的热水递给她,指尖相触,体温互换,顾煜收回手,正好瞥见她枕边的烟盒。
他抽|出烟盒,放回自己口袋,不理阚云开似是不满的眼刀,眼神凌厉,像是说着抽烟不利于伤口恢复。
阚云开没有被顾煜冷淡的态度搓磨积极性,问道:以后怎么可以联系你?
联系我?顾煜说,不用联系我,没事我先走了。
阚云开挑眉默认,第二次在晨曦中看见这个男人的背影。
直到阚云开离开苏国的那天,她再也没有看见顾煜。
那句不用联系我多少对她的心理造成了影响,原来被人看穿心思委婉拒绝是这种感觉。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阚云开抵达阔别已久的故乡,她比原计划提早三天回国,苏国信号有限,她没通知任何人相关消息,在机场匆匆问挚友夏知遇要了公寓地址和门锁密码,打车回去休息。
在苏国的这十多天,她虽面上表现的坚强胆大,实则对被挟持事件心有余悸,没有一晚能安然入睡。
回到平安幸福的国度,自是要先睡上三天三夜才能恢复元气,筹备接下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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