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顾煜的状态活像是要吃人,他冒险拼命截停顾煜起风烧火的步子,劝阻说:煜哥,你冷静点,事情马上就要调查清楚了,你现在这么横冲直撞地冲去陈指导的办公室,会把事态弄得更复杂。
顾煜肌肉紧绷颤抖,眼前尽是阚云开双腿浸血的画面,他双目猩红,凝结着不忿的怨怼,警告道:放手!
李凯不能放任他发疯,反剪住他的胳膊,顾煜咬紧牙关,颌线顺耳滑至前颈,凌人煞气十足,李凯,你别逼我动手,你让我怎么冷静!躺在医院的是我妻子,没的是我孩子!
顾煜基本蝉联擒拿格斗比赛的冠军,欲要摆脱他的桎梏,亦如碾死蝼蚁般轻松。
他甩开李凯,疾步跑进办公大楼。
多日不眠不休,顾煜站在桌前倦怠疲思,眼球充血,噬人的模样,陈自臣挂断电话,揉捏眉心道:顾煜,我早就提醒过你
事情不是她做的,你们应该也调查得差不多了不是吗?管弦乐器低音轰鸣,顾煜声音嘶裂沙哑。
他说:这么多年,我差点在山上被狼咬死的时候,我没有怨过,几次昏迷游走在生死线上的时候,我也没有怨过,就只当是我当年活下来的代价,你们所有人都说让我忘记那些不堪,告诉我师父的死不是我的错,可又时时刻刻不在提醒我,这一切都不应该属于我。
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顾煜双手扶额,靠桌滑坐在地上,就只有她只有她真的想要拉我出深渊,可是你们为什么连我最后的希望都要夺走?
偌大的办公室中,唯能听见顾煜隐忍闷声地低吟,窗外训练口号声肆意飘进对话间隙,显得刻意妄为。
他连发泄都只能克制着。
我就是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这样你们都不能答应吗?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承担这份罪责,我来就好。
陈自臣如何不明白顾煜多年来的委屈磨难,可有些事情根深蒂固,难以改变,他绕出座位,缓缓蹲在顾煜身边,事情确实调查得差不多了,阚老师不会有事,至于你们的孩子,我很抱歉
顾煜虚晃站起,捡起掉落在地的帽子,一步一步走出陈自臣的办公室。
他靠在车边,视香烟为麻醉剂,一根又一根地吸入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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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身份,一旦定罪,后果你应该清楚,如果不是你们的孩子,他现在埋在哪儿你都不知道。李凯接着说,还有,他怎么可能知道周仪的姐姐是你父亲的前任秘书?你觉得他会为了保护周仪而伤害你吗?
阚云开不是不相信顾煜,只是在这段感情中,她从来缺乏自信的能力和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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