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想死是吗?阚云开指尖颤抖发麻,紧攥着拳头,冷言含泪质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闻言,顾煜诧异相视,猜测阚云开已然得知真相,他上前两步想要拥抱思念已久的欲想,被人抬手推开。
同心同德,共度难关,不才是伉俪夫妻该有的样子吗?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替我决定!阚云开退后一步,积蓄多时的咄咄之词鱼贯而出,她接着问,看见Vincent吻我,你就放弃了是吗?我就不值得你稍微争取一下?
只要你努力些许,就没有人能在我的城堡修罗场中胜利,因为王位从来独属于你。
语气逐渐羸弱,声音哽咽带泣,委屈、不甘、思念、愤怒皆找到出口发泄,阚云开接着问: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看我一眼?
不是不是的。去纽约前,自我预演多次的说辞面对阚云开的诘问泪水,全然混乱似无序的代码,处处存在BUG,最终宕机,只剩言语卑微无力地否认,顾煜一遍遍重复,不是的。
躲避他的一切触碰,阚云开颔首而立,消化矫情的泪水情绪,淡声说:你既然这么大方把我让给Vincent,不如我现在回国等你离婚,反正协议书你已经签了,办个手续就好。
阚云开拉过行李箱,提步欲走,顾煜急切拦住她晃动不稳的步伐,像是孩提争夺喜爱的玩具那般,紧紧拥她入怀,半分都不肯退让松手,动作鲁莽似要融她入骨髓。
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顾煜胸腔起伏怔颤,气息浑浊不堪,嘴唇抵在她耳廓,我爱你我很爱你。
三年时间,阚云开埋下的铁树花种终于发芽,在此刻等到花期绽放,最直白的爱意,最庸俗的表达,卸下她最后的伪装。
浸在泪水中的双眸泛红湿润,凄然无助的神色如无声的子弹,她捶着,打着,踢着眼前人,却怎么都摆脱不了他的怀抱。
就像独自混沌于异国的每一日,夜夜梦境都是与他有关的人和事,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梦醒落寞,巨石阴云沉重压在心头,不得为解。
顾煜由她发泄,何该承受今天的巴掌指责,他无暇顾及自己青肿带印的面颊,抬起阚云开合实握拳的右手,解放她的手指,揉搓着掌心凹陷的指甲印,抚上那道没来得及看清的刃痕,疼吗?
我疼死了。阚云开再难违背本心,她双臂环上顾煜的腰腹,埋首沉溺于日思夜想的怀抱,潸然泪下,抽泣断续诉说道,顾煜,我疼死了我想你想宝宝,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它。
顾煜手掌贴在她的后脑,抚慰着掌下幽然泫泣的人,自责的人本应是他,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情绪稍有缓和,顾煜牵着阚云开的手,通过层层安全检查,送她来到暂时由政府军管控的酒店,这里相对安全,条件较其他酒店也堪完善。
顾煜在前台开好房间,轻蹭着阚云开泛红的鼻头,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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