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踏入了婚房。
他作好了面对赫连笙责难的准备,但是房间里却很安静。
他顿了顿,一眼看到了睡在床上的少年。
不同于醒时的嚣张肆意,对方睡着似的姿态更为安静些。
从侧面看过去,就是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怔了怔,随即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赫连笙是等得不耐烦了还是单纯困了,他这一睡,让顾渊要面对的另一件事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他换了衣服,在一旁的软榻上安置下来,阖上了眼。
*
顾渊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口气,却是一直松到了几日后。
自从大婚的那天之后,除了例行的礼仪习俗,赫连笙并没有缠着他。
同样的,他也并没有干涉顾渊的任何行动。哪怕顾渊第二天就住回了顾府。
顾府原本还担心这样赫连笙会不满,但是一连几日,王府都没有动静。
相反,倒是木材和各式假山盆栽,流水般地在往王府内运。
赫连笙在折腾他的府邸。
毓王府建造的时候给他看过图纸,但是具体的布置总有未经过他手的地方。
这几日他看花不顺眼见水堵得慌,索性让人重新修缮了一遍。
赫连衡来的这一日,他正坐在长廊上,一边吃葡萄,一边指挥管家摆盆栽。
“有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抬。
“有啊。”赫连衡道,“听说你大婚没两天,折腾得毓王府门口的狗都嫌弃你。所以过来看看。”
他没说真话。
这几日宫内外传的都是赫连笙和顾渊伉俪情深。
两人最近同进同出,样貌也般配,渐渐的,宫内外都快忘了最初这是桩强买强卖的姻缘,羡慕之声不绝。
但是赫连衡了解赫连笙。
就这妖孽,要是看上了谁,不一天十二个时辰粘着就不错了。
哪儿还可能把人放回去,还一放就是几天见不着面。
猫腻。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这样想着,他却并没有明说,而是眼珠转了转,换了个方式。
“我听说你家那位今日去箭场了。”他坐在赫连笙边上,捅了捅他,“哎,你怎么没去?”
赫连笙顿了顿。
他最近没管顾渊在做什么,只是跟他提了一句,说有事要跟他说。
他没说是解婚约,这对他来说太丢脸了。
只是说归这么说,顾渊问他是什么事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
他从来没这么优柔寡断过,这让他觉得很烦躁。
“他去我就要去么?”他道。
他这个态度,要是赫连衡再看不出来不对劲,就有鬼了。
“别的不说。”赫连衡道,“骑射可是你的强项。我可听说,顾渊的舅舅原先是谢将军麾下的副将。顾渊的箭法便是跟他舅舅学的,据说达到了百步穿杨的地步。你不跟他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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