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徐怀远,正带着侍卫从外面匆匆闯进来。
他头戴玉冠,穿一件绛红圆领锦袍,那张清秀俊雅的面容上,虽然神色紧张,却依然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阿姝,娇娇是你嫡亲的妹妹,看在你父亲的面上,莫要伤了她,有话好好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应了你。徐怀远温声哄道。
谢容姝心痛如绞,强忍下心底的憎恶,望着他问:如今你已娶了新妇,还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应么?
那是自然。徐怀远不疑有他,一本正经回答:你是我的发妻,我自然是听你的。
嘴上尽管如此说,徐怀远却没停下走向二人的脚步。
看上去似是在劝和,可谢容姝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她是否真的会杀了谢思柔。
看来,谢思柔在徐怀远心里,也不过如此。
以前谢容姝觉得徐怀远是性情敦厚的翩翩君子,现在看来,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好,我便再信你这一次。
谢容姝杏眸含泪,在徐怀远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似力竭般松开箍在谢思柔颈间的手肘,对着旁边的炭盆垂下了手。
侯爷
谢思柔重获自由,挣扎着起身,梨花带雨飞扑进徐怀远的怀里。
徐怀远将她抱个满怀,再看向谢容姝时,眼神冰冷:来人,夫人身子不适,送夫人去歇息。
谢容姝看着他,绝美的面容,徐徐绽放出一抹笑,唇角沁出的猩红血迹,仿佛是这大雪天里孤傲绽放的冷梅。
你方才明明答应我,我想要什么,便应什么,我放了她,这话便不作数了么她喘着气,语气带着几丝哀怨。
徐怀远看着这样的谢容姝,心底陡然生出一股不舍。
他放开谢思柔,走到谢容姝面前,犹豫一下,覆上她攥着簪子的那只手,用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柔语气,哄道:等你身子好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可好?
此刻,谢容姝的视线早已模糊,她嫣红的唇,凑近徐怀远,用最低柔的语气,诉说自己心底最深的恨意:徐怀远,你欺我瞒我,害了姜家,我这人睚眦必报,最是记仇,我只想只想让你死
说罢这话,谢容姝拼着最后一口气,抓住手边的炭盆,朝徐怀远掀了过去!
燃烧的木炭溅着火星子,劈头盖脸砸向徐怀远。
徐怀远身上绛红的锦袍,是上好的丝绸质地,遇火即燃,即便侍卫们眼明手快将火苗扑灭,炽热的银霜炭也在徐怀远的手上烧出了血印子。
侯爷小心!谢思柔惊叫着跑过来,狠狠将谢容姝推翻在地:来人,这个贱人胆敢行刺侯爷,快把她乱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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