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阴暗逼仄的地牢, 石墙上摇曳的烛火,将地牢中间手持鞭子站立的男人身影拉长,如吐芯的毒蛇, 看上去格外狰狞。
这是谢思柔的记忆,画面中的男人毫无疑问, 便是徐怀远。
在他的正前方, 一个满身血痕的女子,被吊在刑具上, 即便她的面容已经血污不堪, 谢容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那女子正是失踪多日的穆惜月。
徐怀远用沾血的马鞭抬起穆惜月的下巴:侍女说你此番进宫行刺之前,特地把惑心蛊藏了起来,惑心蛊被你藏在何处?只要交出来, 我便饶你性命,送你出城。
穆惜月血污之下的双瞳,因疼痛已经有些涣散, 可即便如此, 听见徐怀远的话,她的眼底却极快闪过一丝暗芒。
惑心蛊乃历代西疆郡主以血饲养之物,我那只早已染过谢容姝的血,不能再用它控制第二个人,已经不中用了。你大费周章把我抓来,就为这个, 怕是百忙一场。她奄奄一息嘲弄道。
谢容姝的心骤然一紧。
她犹记得, 当初在莲城时, 穆惜月曾用一只蛊虫, 为她验出玉露之毒。
验毒的方法, 便是滴血在那只蛊虫身上。
谢容姝没想到,那只蛊虫除了验毒以外,竟还能控制滴血人的心智。
少废话。徐怀远眉头紧蹙:你只需告诉我,蛊虫藏在何处便可。
穆惜月涣散的瞳仁,因着徐怀远这句话,有了片刻清明。
她凝神打量徐怀远的神色,似忽然明白什么,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
我原以为,你想用我的惑心蛊控制皇帝,没想到你是打算用它来控制谢容姝么?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只要控制了谢容姝,宁王那个痴情种,定不敢反抗呵我原以为你对谢容姝情根深种,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只可惜那蛊虫早已被我弄死,你的算盘落空了。
穆惜月这番话戳到徐怀远的痛处,让他周身的戾气更重。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倒要看看,是我的鞭子硬,还是你的嘴硬。
说罢,徐怀远扬鞭朝穆惜月身上抽去。
地牢里充斥着穆惜月的惨叫声,直到穆惜月说出蛊虫的下落,徐怀远才暂时放过她。
蛊虫已被我做成秘丸在我养父手里。
穆元兴?徐怀远冷哼道:你最好说的都是真话,若敢有半句假话,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这话,他带着谢思柔离开了地牢,而谢思柔关于此事的记忆,也戛然而止。
谢容姝,你别太猖狂,晋王殿下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你该担心宁王只身一人在宫里,随时都会毙命。到时候我与你二人,谁先死还说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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