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恪颇有些牙酸的打断了薛沧细致的规划:行了行了,别说了,朕知道了,朕知道你要带着夫郎儿子一块出游了。
薛沧眉梢微挑,露出一点几不可查的笑意,她确实就是故意的,以前顾锦恪在她手底下学习的时候,她大概就窥见了这位女皇陛下的本质了,这回是真的热爱江山,热爱子民,却是真的热爱玩乐,热爱美食,热爱享受。
但是谁让顾锦恪让她有些不爽呢。
她想到这里,眉梢里潜藏的一些笑意又压下去,变成了忧虑和气愤。
顾锦恪看见她眉眼间的一些情绪,也是哑然,张了张唇却说不出口,毕竟这件事情,她是理亏的一方。
没想到却是薛沧主动提起,殿宇内因为君臣私下谈话本来就只有一个随侍的辛双,和隐在暗处保护安危的荀己,薛沧便也没有避讳,她郑重道:陛下,老臣今日要说最后一件事。
顾锦恪垂下眼睫:你说吧。
薛沧张了张唇,想到小儿子和她信誓旦旦说的话,抬头看了顾锦恪一眼:阿栾说,他想
她说完她想,就又沉默下去。
顾锦恪却从桌案后面站起身来,绕过桌案,走到薛沧近前:他说什么?
母父之命,媒灼之言他想托我给他和陛下退婚。
话落,殿宇内安静的轻飘飘,便是再了解这位陛下的秉性,薛沧这会也是额头冒汗,内心忐忑,薛栾竟然让她这样和陛下说
若是陛下恼羞成怒,或者以后记恨她难免有些忧虑,可之前薛栾站在她书房里信誓旦旦的让她这样对殿下说时,还有现在她站在这里,真将这句话说出了口时,薛沧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
这可是先皇下的圣旨,,他儿子要退婚的人可是当今陛下啊!
可是想到这些日子里儿子的郁郁寡欢和时常的走神,又让她一点儿也不后悔。这也是为什么她做出游学的决定。
但是,半响,也没有见发怒的声音,薛沧悄悄抬头去看顾锦恪。
却见顾锦恪微微偏头,声音有些哑,握了握拳头:我知道了。
她用力吸了几口气,情绪平稳了一些:先皇的圣旨朕会解决的。
薛沧怔了一下,赶紧抱拳谢恩:小儿猖狂,多谢陛下包涵。
顾锦恪勉强笑了笑,却是没有答她这句话,这本来就是她亏欠薛栾的。
薛沧一辈子忠君爱国,还是第一次这样在女皇面前越矩,多年束缚她的规矩,还是让她在这个殿宇里待不下去,见顾锦恪没有责怪的意思,匆匆行礼请辞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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